我眼睑一直狂跳,猛然间回过头去。
可我身后空荡无一人,更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我盯着后方许久,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摸出来定罗盘之后,我让其在掌心之中平稳,发现指针指着的是正常用地。
这就代表,这地方是没问题的……
那为什么我会心悸,心口绞痛?
再一次摊开手掌,低头看着指肚。
五根手指的确起了裂纹,甚至还溢出来一些血迹。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若是子嗣出事,那子嗣就会形成一股怨气,萦绕在父亲身后。
这是预兆,同样也是命数的惩罚。
十指连心……
我最近想的都是遁空……
难道,这是命数冥冥之中对我的提醒,遁空的身体,还在恶化?!
我此时既是心慌,又是疲倦困顿,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就格外的折磨人精神。
“阴阳兄?”廖呈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询问。
我才看到他坐起了身来。
显然,是我的动静将他惊醒了。
蒋盘睡得较为安稳。
“你脸色不是太好看,发生了何事?”廖呈微皱眉头,询问道。
我本来想找个理由,随便搪塞过去。
可这种担忧,的确让我按捺不
住心神了。
犹疑再三,我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显然,廖呈看出来了我的意思。
他蹑手蹑脚的跟着我往远处走。
很快,我们走到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刚好这里又是下风口,我们谈话也不会扰到他人。
“廖兄,零正二神的阴阳术,对于魂的认知,有多深?”我沉声开口询问。
廖呈诧异了一下,他倒是没扭捏,思索片刻后回答:“阴阳二字看零正,坐向须知病,若遇正神正位装,拨水入零堂,零堂正向须知好,认取来山脑。水上排龙点位装,积粟万余仓。”
“零正二神的阴阳术,修的就是二五之精,就是人魂和阳寿,阴阳兄问我有多深,我倒是不好回答。”
“你可以同我讲,你遇到的困境,我看能否帮你。”
“我同蒋兄之间情同手足,此番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遭,我会不留余力的。”
廖呈那番话,我委实是听不懂。
可他的风水术专针对魂,就更让我压不住内心的话了。
并且此时我和廖呈,还有一层关系拉扯。
那就是我身上的羊皮纸,以及那羽化尸!
只要帮遁空在先,利益,再加上蒋盘的关系,廖呈应该不会藏私。
思绪间,
我才开口道:“我膝下有一子,名为遁空,他出生之后便有隐疾,囟门不闭,丢魂,呆滞,时而正常。”
“可长久以来,他身体极为虚弱,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之寿命,恐怕不长。”
“此番我立即出来找蒋兄,除却了他信中所说,我儿遁空之魂,也是一件我迫切想要廖兄和蒋兄帮忙的事情。”
“囟门主魂,却不闭合?”廖呈眉头紧皱起来,他单手伸出,大拇指在中指上轻点按动,时而又跳到无名指和食指上。
廖呈微眯着眼睛,他一字一句道:“囟门,在骨中控生魂,即便是囟门受损也会闭合,小孩子不敢摔到额头,常人所知其一,是容易丧命。”
“一旦囟门不闭合,那人必定已经身亡!”
“阴阳兄,看来你得罪的人,应该不少吧?!”前面廖呈所说的那一番话,就已经让我心惊骇然。
可他后面那一句,更让我面色骤变!
因为,他这意思很明显。
遁空的丢魂,囟门不闭合,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我呼吸更为急促了,飞速的在思索。
我的确得罪过不少人,譬如那赶尸匠马宽,一指先生杨竹书,羌族的邱天元等等……
可那些人,要么没本事来
算计我,要么并不在唐镇附近……
我正想要开口的时候,脸色又再一次变了。
这一次变色,我更是觉得胆寒,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汗毛也在竖起!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
“看阴阳兄的神色,还有你的那番话,都说明了,你此前不觉得这是人祸,现在,你应该想到了可能的人?”廖呈收起了手,背负在身后。
他面色复杂,眉头也紧锁的看着我。
“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自遁空出生之日起,或者是我,或者是我妻,都随时带着他,我妻师承何家鬼婆,也算是不弱。”我哑着声音开口。
廖呈深思后,继续道:“据你所说,丢魂是随着年纪越来越严重,又没有什么相关的人出没过地相庐附近,那我判断,那人设了符,或者某个吸纳魂魄的镇物,不知道他存放在了哪里,总归,阴阳兄你儿子会经常去。”
“他应该还没有下狠手,若是下狠手的话,带走那镇物,轻则你儿损伤魂魄,重则他将魂全部收走,只留下一具空皮囊。”
“镇物……符?”我低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