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事都有相对,一旦没有将其咒死的话。
就是对方命硬过了先生,先生反遭到反噬!身体会出现隐疾……
我不觉得马宽能命硬过我。
更不想要他在我手中逃掉。
尤其是明明能将他留下的情况下,再放虎归山的话,以后必定酿成大患!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我的呼吸很粗重,不知不觉间,我都瞪大了眼,直挺挺的看着木人。
耳边仿佛都听到了咳嗽,还有痛叫,以及怨毒的咒骂。
下一刻,我胸肺的位置,闪过一丝隐隐的疼痛。
再接着,木人的肺部升起一个红色的血点。
顿时,我感受到的疼痛消散了。
耳边所有杂乱的声音完全消失。
“他逃不掉了。”我低声喃喃。
结果蒋盘和廖呈,他们都死死的盯着我的脸。
“阴阳,你的脸色,很白,这是什么术法?看起来如此诡异?!”蒋盘语气极为凝重。
廖呈话音中也带着不自然:”阴阳兄,你切勿用邪法……”
“地相堪舆的传承,若是遇到难以除掉的恶人,以命数克死他,不是邪法。”我说完,来回平稳呼吸,才缓缓的放松下来。
蒋盘这才松了口气的神色,他低喃道:“的确是地相
堪舆的刻刀,咱们先去追马宽,以免出现纰漏。”语罢,蒋盘就要进窄门。
廖呈眼中剩下的,就都是惊疑和好奇了。
我看向黄七和朱刽,吩咐他们处理好这里的情况,不要出纰漏,便和廖呈点头示意,跟着蒋盘而去。
窄门之后的通道更为窄小,我们两人无法并排而行,只能够单人。
不多时,我们就走完了这条窄道。
出来的位置,是一个厚重的墙体。
再往前看,那是一条狭长的路,通往更远的城外。
视线的尽头,更是隐隐有山体。
前面的蒋盘确定了方位,他并没有停下步伐。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我们追了许久……
约莫多半个时辰后,月光映射的路面上,瞧见了一些血迹。
这些血,一小滩一小滩的,还透着些许乌黑。
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马宽吐的血?
蒋盘行走的速度更快了。
我们又追了一段路之后,这条窄路和另一个方向的来路合并。
之前视线尽头看到的那座山阴影,却清晰了很多,居然是一道横朝山。
横朝山,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山脉,它属于龙脉的护卫山。
往往横朝山两侧会有朝案,横朝山就是朝案
之首,只会在大龙脉之地出现。
有横朝山的地方,定然有大风水。
“横朝山……髻娘村……再往前,我们恐怕要到髻娘的墓地了,若是进去,可能不会太好处理,蒋兄,阴阳兄,最多再走一刻钟,不能进那座山。”忽然,廖呈开了口。
他话音未顿,继续又道:“这坝州的髻娘村,是一群极为虔诚的人,阴先生更甚,不要破坏他们的规矩。
蒋盘面色一紧,不过他步伐没有停顿,低声说道:”快追到了。”
我们三人又追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路边便瞧见了一个人。
那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弯成了一个虾子般。
他浑身透着难闻的酒气,嘴巴在溢血,那血液发黑。
整个人都好像无意识一般,在痛苦的呢喃着什么。
“马宽。”蒋盘低沉的声音,喊了他一句。
月光映射在马宽身上,他艰难的抬起头来。
我被他的面相吓了一跳。
因为他鼻头发黑,鼻孔外翻,肌肤枯黄。
甚至于眉毛断裂,正在不停的脱落,印堂的也愈来愈深。
我眼皮狂跳,喃喃道:“重病有五绝,肺绝鼻黑孔露肌肤枯。马宽,你要死了。”
马宽的脸,变得
极为狰狞。
他睁大了眼珠子,长大了嘴巴,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可他没能发出音来,嘴巴里冒出来的是黑红色的血,那些血里面似是有肉块,又像是有虫子在蠕动。
马宽挣扎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一段话。
“好……好毒……的……先生……你……一定不……”他身体又是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不动了。
他印堂彻底凹陷,中间似有裂开的一道痕迹。
半截眉毛光秃秃的,能看见眉骨。
黑漆漆的鼻头,都似是缩水了一样,外翻的鼻孔更为吓人。
“病死的?”廖呈轻嘶了一声,看我的眼中,便流露着骇然。
接着,他又唏嘘了一句:“地相堪舆不愧是地相堪舆,仅仅是生辰八字,居然能把人算成这副模样……”
说完,廖呈便低下来了头,他一直看着马宽。
蒋盘却没说话,他定定的站了许久。
半晌后,他取出来一张白布,挡在了马宽的脸上。
“他的确死有余辜,可阴阳,尽量少用这种极端的阴阳术,虽说你是用命数将其克死,也是替天行道,但命数总会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