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的瞬间,他的手陡然从腰间拔出。
一根黑亮的细棍,朝着我脖子直接甩来!
那细棍不长,按照道理来说打不中我脖子。
可“嗖!”的一声轻响,棍身顶端又弹出来一截明晃晃的刀尖!
刀尖直逼我脖颈!
我并没有动。
刀尖就要扎中我的瞬间,忽然一声闷响,那圆脸男人身侧的门竟轰然倒下,不偏不倚地砸中他的肩膀。
刀尖自我脖颈划过,并没有伤到我分毫。
旁边的徐宝树才惊呼出小心。
那人痛叫一声,整个人都被门压得撞到另一侧的门框上。
我抬起腿,一脚就踹中了他的胸口!
他一声闷哼,直接就被我踹进了门内!
惯性牵扯下,那门顺着他也往里倒下!
轰然一声,门落了地,那圆脸男人惊慌失措地爬起身体,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瞪着我。
我抬手,从腰间抽出通窍分金尺。
我也踏步往里走去。
瞥过那圆脸男人一眼,我扫向整个道场内。
说是道场,实际上根本没有院子,只是一个大屋。
这神像只是一尊普通的泥塑,十分简陋。
地面上有很多装得满满当当的麻袋。
看上去,里头装着的应该是泥土?
圆脸男人脚步蹒跚
地后退几步,他右臂在发抖,之前那棍刀被他死死握在手心中。
“小白脸,你的运气很好,不过马上,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说着,又骂了一句脏话,身体微微后缩,又骤然往前冲出,一个健步跃起,手中的棍刀朝着我的心口扎来!
我的手来回握紧通窍分金尺。
在他要扎中我心口的瞬间,忽而,他又是一声闷哼,整个人在半空中蜷缩起来,重重落地。
我抬起手,通窍分金尺的阴面,“啪!”的一下抽中了这圆脸男人的山根。
瞬间,他山根上就印上了一个苦字。
通窍分金尺的阴面,是一尺一寸八分,分别十格,各有吉凶。
这苦,代表着失拖官鬼劫财无嗣!
圆脸男人吃痛的捂住了鼻梁,从地上翻身而起。
不过此时,他山根昏黑,又有变得浓郁的征兆!
通窍分金尺,已经影响到了他的面相!
这种程度的恶徒,压根用不着破骨相那么大费周章。
山根昏黑,是疾病缠身,灾祸连绵。
而山根黑色浓郁,就是血光之灾了!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圆脸男人一手捂着鼻梁,另一手捂着腰间。
那根棍刀早就落在地上,他并没有来得及去捡起
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惧怕。
显然,刚才那两次“失手”,他已经认知到,不是失手了。
“地相堪舆,李阴阳。”我手垂在腰间,平静的回答。
那圆脸男人眼中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你就是这一代的地相庐阴阳先生?都说你朝着北方走,你居然绕路到……”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神色变得更为阴毒。
我眉心微蹙了一下。
不过,我倒是不诧异他认识我了。
过往那些年,我已经用地相堪舆的名声做了不少事。
管仙桃一行,再到之后赖谦的儿子濑仲京大张旗鼓的来地相庐堵我。
又一直到我们离开唐镇后,一路救死扶伤。
地相堪舆阴阳先生的名字,早已经流传的更多,更广。
思绪瞬间落定,我神色依旧平静,又说道:“既然知道我是李阴阳,那你应该知道,这数月来,我走过的地方,民生安宁。”
“交代出你的同伙,说出你们做的事情,然后束手就擒,你们可以有机会赎罪。”我说完这句话,目光锐利得就像是刀锋。
那男人抿着嘴,没有说话。
再下一刻,他忽然猛地拔腿,居然朝着神像的位置冲去!
“李阴阳
,谁不知道,你近月走过的地方,都做了什么事儿?!束手就擒,等着吃枪子儿么?!”他吼声消散的瞬间,已经到了神像旁边。
他正要朝着后方钻去。
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从我眼前逃掉?!
我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山根漆黑,疾病缠身,血光之灾当头。”
“想走去哪儿?死在这道场之外?!”我话音落罢的瞬间,手中的通窍分金尺,猛地朝着前方一掷!
嗖的一声轻响,通窍分金尺脱手而出。
尺头瞬间砸中了那人的后脑勺!
他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下一刻,就斜斜朝着右边儿倒去。
我快步走上前方。
到了那人身侧后,我捡起来通窍分金尺。
皱眉盯着地上那人,他呆滞地仰头看着我们,眼神已然有几分涣散。
总归,他就像是痴傻了一般。
他山根越来越黑,后脑勺贴近耳后的位置,有一块凹陷破损。
那地方,就是通窍分金尺砸中的位置。
巨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