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我替一个落魄军阀办过事,那时候,他以红河百姓威胁我,让我帮他藏身。”
“此事,我不得不办,事后,他躲过了清缴,就给我修了这间宅子,还送来了那些东西。”
“话虽说是送给了我,但实则算是寄存,我不能不收,否则百姓安危难保。阴阳,你明白为兄的意思了吧?”蒋盘说完,眼中也有几分复杂。
这番话,让我心头一下子明了不少。
可眉头也再次紧皱了起来。
虽说我久居唐镇,九河县,只管阴阳界之事,未曾多管其他。
但我也晓得,这些年时局变动之大。
战事已经结束,中原收复一统,所谓那些军阀,大都销声匿迹。
我知道,放下手中的枪和荣华富贵不容易。
更能猜测到,要么这些人改头换面,要么落草为寇。
只是我没想到,在红河居然也有一股这样的人,还威胁蒋盘藏了身……
“大哥……此事,恐怕我要与你商榷一二,和这些人打交道,无疑是与虎谋皮。”我开了口。
蒋盘轻叹,道:“大哥心知,可大哥如今两难,他若是歇斯底里起来,红河的百姓,恐怕要伤亡惨重。”我眉心更加郁结,蒋盘所
说也没错……
这一股残余的队伍,手中还有枪,饶是难以处理。
蒋盘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阴阳,无需多想,此事是大哥的事,大哥自会处理,现在你我兄弟二人,是要解决你们的事情。”
蒋盘的语气,又变得沉稳笃定起来。
他扭头,先看向了柳正道,面带笑容地问道:“这就是你信中所说,柳正道,柳道长?!”
“果然,正气凛然。”
柳正道微微点头,却依旧面色肃然,这已经算柳家道士温和友善的打招呼形式了。
蒋盘又看向了何雉。
何雉侧身行礼,轻声道:“见过兄长。”蒋盘抬手,笑道:“弟妹免礼。”
最后,蒋盘才看向遁空。
此时的遁空,眼中微微泛红,他一只手被何雉拉着,身体却隐隐有往前的动作。
“遁空,长大了。”蒋盘眼中都是慈爱和感叹。
“年纪尚小,就生得如此俊朗,眉宇间尽是聪慧,看你的装束,这些年来符术必定没落下,伯伯深感欣慰。”语罢,蒋盘便张开双臂。
何雉松开了遁空,遁空一个箭步,就扑进了蒋盘的怀中,紧紧抱住了蒋盘!
毕竟是孩子,红红的眼眶中还是溢出了几滴
泪珠。
遁空哽咽道:“遁空未曾忘记伯伯教导,吾日三省吾身,半刻未曾荒废。”
蒋盘拍着遁空的肩头,笑容更加宽慰柔和。
“好孩子,很好,很好。”过了良久,遁空才从蒋盘怀中离开。
赤獒从屋子角落走到了遁空身旁,蹭了蹭遁空的头。
遁空擦了擦眼角,他眼中喜悦多了几分,道:“伯伯,这是赤獒,它打小和我一起长大。”蒋盘低头看了一眼,同样满意点头,道:“符可定人、山、水,狼獒可护身,不错,很不错。”
稍微顿了顿,蒋盘又回头看我。
“阴阳,之前沐女在家,你们应该见过,她去找她娘了?”
我点点头道:“对。”蒋盘又笑了笑,道:“那今夜,我们一家人先吃上一顿团圆饭,之后,大哥和你说我的想法,必定能让遁空和何雉无恙。”何雉的眼中有惊喜,遁空同样有喜色。
我心头微疑,是蒋盘说漏了柳正道,还是说,他的法子,不适用于柳正道?
只是,我现在不好开口询问……
柳正道依旧是正襟危坐,他似是没在意刚才蒋盘的话。
我本来想和蒋盘叙旧几句,只是遁空依旧在他身旁,笑着和他说这些年
的一些事情,蒋盘一直和颜悦色,时不时也开怀大笑。
他们伯侄二人如此高兴,我也就不忍打断了。
何雉的气色,也好了不少,脸颊生出两分红晕。
很显然,她是高兴。
我同样高兴。
蒋盘很少说话会那么笃定。
而每一次,他笃定的说话,都未曾失败。
包括遁空的改命,我的改命,全都事成!
他必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讲那句话!
时间,一晃而过。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院门处又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这声音急促,我听出来是两个人的。
果然,下一刻进入院门的,就是蒋沐女和苏芸!
多年过去,岁月明显在苏芸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她已然是个中年妇人了。
不过,我所料错误的,她们居然不是两人,而是三人!
苏芸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最多三、四岁,生的很是憨实,眉眼之间更像是蒋盘!
我愣住了,看着那孩子。
何雉也面露诧异之色,遁空更是呆呆地问了句:“伯伯?”蒋盘招招手,苏芸和蒋沐女立即往前走来。
这时,蒋盘才开怀笑道:“阴阳,刚才为兄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咱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