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正道?
我眼皮狂跳了几下。
那,又是谁?!
雨越来越大了,一旁的苟悬,脸色已经苍白至极。
他琵琶骨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所有镇民,全部都回家去,此后夜里不要出门,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命人去通知大家。”
“另外,最近一段时间,镇上不要举办婚事。”
稍作停顿,我又说道:“刚才那六个镇民已经丧命,只剩下骸骨,今日不好打捞,我会换时间将它们捞起。”
众多镇民都露出惶然之色,不过他们也都同时点头。
人群开始散去。
我和柳正道抱了抱拳,说道:“我们先回去,等下我会将发生的事情告诉道长。”柳正道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扭头看向苟悬,我示意他跟着我们一起走。
苟悬点点头,他眼中已经出现抑制不住的疲惫。
“蒋石,你去扶着苟悬,我们走。”何雉搀扶着苏芸,蒋沐女缩着肩膀,三人一同跟在我的旁侧。
我们一行人朝着镇内返回,不多时,就回到了蒋盘家中。
何雉低声催促我们去换一身干衣,我又让蒋石去给苟悬找一身衣服。
过了一刻钟
左右,大家在堂屋坐下。
苏芸还是在低头抹眼泪,何雉在旁边劝说,蒋沐女在一旁,一直没说出来话。
我和柳正道正对着坐在木桌两头,蒋石在给我们倒姜茶,苟悬,则是坐在另一侧,身体微微蜷缩着。
喝过姜茶后,苟悬总算恢复了几分气色。
我同柳正道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当然,柳正道是听不明白天狗煞位有神坐的。
他眉心郁结,说道:“水尸鬼,除了便是,水下的狗尸,捞起来烧了即可,有人对小蒋先生有计算谋划,那便抓出来,若是一个伤天害理之辈,就替天行道,若是初犯,惩戒之后,让其不敢再来红河。”
柳正道这一番话,说得倒是简单干脆。
而对于柳家道士来说,这种方法,算不上粗暴,倒是单刀直入,最为简单便捷。
只不过,这个人,不太好找。
还有刚才帮我的人是谁,也没有眉目。
我没有继续和柳正道再说,因为我两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稍作停顿,我问了问蒋石,最近这段时日,镇上有没有人出嫁,然后丧命?
蒋石摇头说没有。
这倒是简单应和了我的猜测。
还未曾出现,就是即将出现,这天狗煞位的狗尸,
是提前的准备……
一旦有嫁娶的女人落入水中,就会形成杀妇诸煞!
沉思片刻,我告诉柳正道,今夜先休息,等明日,具体再和我大哥商议。
柳正道点点头后,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蒋石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把纸伞,又匆匆离开了蒋家。
何雉再三劝说之下,苏芸总算和蒋沐女去了另外的房间睡下。
我同何雉一起回到了屋内。
遁空还在熟睡,下雨天,他睡得很沉,很是香甜。
何雉上了床最内侧,我睡在外沿。
隔了很长时间,我才能勉强睡着。
可即便是入睡的时候,我都还在想,蒋盘这样正直之人,会得罪什么人?在他门口摆上这样的局?
一整夜,我都睡得不太安稳。
次日,天刚亮我就睁眼了。
我起身的时候,遁空也刚好睡醒,他喊了我一声父亲。
何雉还在熟睡。
我示意遁空不要惊醒何雉,让他和我一起出房间。
很快,我们就离开屋子。
堂屋里头有人影晃动,我一看,不正是蒋盘么?
他正支起来一个小炉子,在烹茶。
我立即走进了堂屋。
蒋盘回过头,他精神好了不少,显然已经完全醒酒了。
“阴阳,你起
的甚早,先坐,陪为兄饮茶。”
“我刚去看了沐女的房间,她和苏芸还在睡,等她们醒了,会去做吃食。”
他目光又落向遁空,道:“遁空,将老爷子的手札取出来,今日,伯伯让你开始画两道符,如果完成,你就可以和伯伯,父亲一样,成为出黑的阴阳先生。”
“另外,昨日的事情你也听见了,我们会让柳道长学符术。”
遁空点点头,取出徐符游记,将其推到了蒋盘面前。
蒋盘没有立刻翻开游记,而是给我和遁空倒茶。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开口道:“大哥,你最近一段时间,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蒋盘诧异了一下,他给我倒了多半杯茶,先是摇了摇头,再接着才问我,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我捋顺了思绪,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尽地跟蒋盘说了一遍。
我着重说了天狗煞位的事情。
蒋盘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凝重。
他皱眉道:“为兄除了和那藏身的军阀,有一些不得已的联系之外,就未曾得罪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