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清楚,唐书惠在我死亡的这件事里充当的什么角色。
我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吓她。
毕竟挑动他人情绪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尤其当对方是你恨之入骨的人,她被你牵动喜怒,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发泄出无能的咆哮。
看不惯我,又干掉我。
唐书惠果然瞪大了眼,肩膀微微起伏,呼吸急促,接着她恼羞成怒,扬起手臂就要打我!
“贱人!”
我一手接住她胳膊,另只手迅速甩她一耳光。
唐书惠捂着脸,难以置信:“虞书瑶,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婚礼,我的主场!”
“我打就打了,还要挑时候吗?”
我重重地将她胳膊撂下,一下又一下地戳她胸膛!
“唐书惠,我要是你,就夹着尾巴做人!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唐书惠被我戳得连连后退,我却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一边戳一边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唐书瑶死了,你还让关子辰摘了她的器官,让她变成大体老师!”
刹那间,唐书惠的后背重重撞向墙壁,瞳孔明显放大,震惊得要死。
她退无可退!
“你要再敢招惹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关子辰,让他来揍你!”
“你血口喷人!”
她双目赤红,眼里带着极致的愤怒,却不忘压低音量,“你威胁得了我吗?子辰哥都不爱她了,死了就死了!”
“哦?那不如试试看?关子辰现在就在后台,要不我把他叫过来?”
“虞书瑶!”她拔高音量,可这嚣张只持续了一秒,转瞬便偃旗息鼓。
她泄了气,软言细语地问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后撤一步,盯着她看了许久。
“你现在就去婚礼现场,当着所有人跟唐书瑶道歉,我兴许能放你一马。”
唐书惠哑然失色,半晌都没有开口。
直到关子辰从后台走来,远远地对我们说:“开始吧,不等了。”
唐书惠夹在我和关子辰中间,但关子辰离我们有段距离,所以只要我音量不大,他根本听不清楚我说了什么。
我抓着唐书惠的肩膀让她面对关子辰,“他来了,该你做决定了。要不要向唐书瑶道歉?”
她的肩膀隐隐颤抖,关子辰却不耐烦地催促:“你们杵在那儿干嘛?我说开始了!”
唐书惠沉了一口气,避开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冷冷一笑。
“我凭什么跟她道歉?你有证据吗?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没有任何证据的指控,就是造谣!唐书瑶是贱人,你也是贱人!”
随后她迎面朝关子辰走去,连声音都带着笑。
“走吧子辰哥,咱俩早该礼成了。”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震动。
孟辞晏给我发来一条微信:【邝盛松口了,我和黎深在来的路上。】
我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
证据?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别说我残忍,也别说我刻薄,在我消失前,给了关子辰最后一次机会,可惜他没抓住。
公平起见,我也得让唐书惠做一次选择,但她也没能抓住。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大杀四方!
我是主持人,所以我拿着话筒率先登场。
足有两个球场那么大的会议中心,遍地都是黄白相间的郁金香。
这是关子辰给唐书惠的婚礼,也即将成为我的战场。
现场的媒体等候多时,架着长枪短炮,还开了直播。
我找准机位,展露出得体的微笑。
“尊敬的来宾,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为一对结束十年爱情长跑的新人送上祝福。”
“十年来,他们相遇、相知、相恋,最后终于步入结婚的殿堂。现在,让我们将目光聚焦在幸福的——花毯之上!”
音乐响,唐书惠挽着关子辰的臂弯,从花瓣铺成的地毯缓缓朝舞台中心走来。
她婚纱裙摆长,纱裙拂着花瓣,迎风飞扬。
雷鸣的掌声下,她满是幸福与喜悦。
关子辰却没什么表情,喜怒哀乐都不明显,眼神还一直往宾客席上望。
唐书惠注意到他魂不守舍,微微仰头,说了点什么,关子辰这才回过神来,挂着七分职业笑正视舞台中央。
在我与唐书惠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挑衅地冲她扬起眉。
她眼神一烫,赶紧看向别处,一副心虚的模样。
我拿起话筒继续说:“我很荣幸能当这场婚礼的见证者,也比任何人都期待,一会儿即将发生什么。”
唐书惠后背一僵,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落在我的脸上。
我仍是笑着,“不过在此之前,新郎有一段特别的话想对新娘说。掌声鼓励他!”
我将话筒递给关子辰,退到他俩的身后,此刻我们仨形成了一个非常规矩的三角形,像极了三角恋。
关子辰面对着唐书惠,停顿了很久。
“唐书惠,对我而言,直呼其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因为每一次叫你全名,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