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鳌拜重伤昏迷,被手下固山救走,带着仅剩的三百多残骑一路向北仓惶逃窜百里。他们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稍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胆战,生怕西军的追兵骤然杀至。
终于当天夜里,他们疲惫不堪地遇到了领兵驻扎休息的吴三桂和豪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三桂看着这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清军,眉头紧蹙,满脸的难以置信。
固山连滚带爬地下马,跪地哭诉道:“大人,我们中了李定国那奸贼的恶毒埋伏,鳌统领他……他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啊!”
豪格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堂堂大清精锐,竟如此不堪一击,简直是我军的耻辱!”
吴三桂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鳌拜的伤势,只见他身上多处伤口血肉模糊,气息微弱,忙说道:“先找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安置鳌统领,赶紧召集军医给他全力医治。”
众人在附近寻了一处勉强避风的破庙,军医们匆忙赶来,手忙脚乱地为鳌拜诊治。
豪格在破庙中来回踱步,愤怒地咆哮道:“李定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竟敢如此张狂,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
吴三桂则在一旁沉思片刻,冷静地说道:“王爷还请息怒,此时我们切不可意气用事。西军此次能巧妙设下埋伏,想必是早有精心谋划和充分准备,我们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再次中计。”
豪格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吴三桂缓缓道:“自然不是,只是当下我们需先摸清西军的兵力部署、战术策略等虚实情况,再谋定而后动,方为上策。”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鳌拜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令人揪心。众人的目光再次焦急地聚焦到他身上。
经过一番紧张而艰难的救治,鳌拜的伤势暂时稳住,但仍深陷昏迷,生死难测。豪格无奈下令部队原地休整,同时派出数批精明能干的探子去小心翼翼地打探西军的动向。
另一边,李定国在休整过后,准备率军撤退,接连打了两场仗,西军已是疲惫不堪。不过这两场战斗,西军也是收获颇丰,战马近三千匹,兵甲无数。
李定国望着士兵们疲惫但又充满喜悦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些胜利来之不易,是兄弟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将军,咱们这次可真是赚大了!”杜涛兴奋地说道。
陈子冲也过来道:“有这些马匹,我们能再扩充三千的骑兵!”
李定国微微点头:“但不可掉以轻心,清军不会善罢甘休。”转头又问付文瀚,“我们伤亡怎么样?”
付文瀚道:“骑兵伤亡四百多,步卒重伤战死一千四百多人,轻伤一千多人。”
李定国长叹一声:“我们伤亡还是挺大了,清军的个人素质还是要高于我军,被包围后爆发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告诉将士们,趁着夜色快速向南撤退,我怕后边还有清军大部队!”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非一帆风顺。道路崎岖难行,加上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巨大,行军速度十分缓慢。
李定国心急如焚,他担心清军会在夜间追击而来。于是,他不断鼓励士兵们坚持下去,同时派出侦察兵密切关注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消息,道路被滚落的巨石堵住了。士兵们顿时陷入了慌乱。
“大家不要慌!”李定国大声喊道,“迅速清理道路,动作要快!”
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努力搬开巨石。但这一耽搁,又让他们的行程受到了影响。
李定国眉头紧锁,心中默默祈祷清军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但往往这个时候,越怕啥越来啥,正当西军在清理道路的时候,斥候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伤。
李定国心里咯噔一下,斥候到李定国身前,翻身下马:“禀将军,我们在向北探查的时候,被清军斥候发现,打了一场遭遇战,我们死了两个弟兄。不过我们也抓了两个舌头,从他们口中得知,肃亲王豪格领着正蓝旗和镶黄旗精锐骑兵,大概有一万五千多人,在百里之外驻扎,协同作战的还有吴三桂的三万多关宁骑兵,还有近五万的步卒。”
李定国听了斥候的汇报,脸色愈发凝重。他深知此番清军来势汹汹,以他们目前的状况,若是正面交锋,恐怕凶多吉少。
“传我命令,加快清理道路的速度,伤员和辎重先行通过!”李定国果断地下达指令。
士兵们闻言,更加奋力地搬动巨石,现场一片紧张忙碌。
李定国目光深沉地望着北方,思索着应对之策。此时,杜涛凑过来问道:“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定国咬了咬牙,说道:“让先锋队在前方开路,一旦道路畅通,不做停留,全速向南行进,不可有丝毫停留。”
陈子冲担忧地说:“可白天经过一天的战斗,兄弟们都已疲惫不堪,这样急行军,恐怕……”
李定国打断他道:“此时顾不得许多了,若被清军追上,后果不堪设想,让人去传信,令王重领一万步卒连夜过江,北上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