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身示意护士重扎。
止血带在腕间绑紧,江小鱼做贼一般悄悄瞥向亱莲的方向,想看他的反应,没曾想又被抓了个正着。
“看叔叔做什么?”男人语气里带了点戏谑,被他做贼般的样子逗得心情稍好,觉得陈一曲对这小家伙的描述很正确:偷感很重。换成猫形,耳朵估计都得竖成电线杆了。
护士解开止血带满脸好奇地盯着两人瞅,江小鱼注意到她的视线红着耳尖连忙转头,结果又撞见了一脸吃瓜样子的拉布拉多……
护士心里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英俊爹地自称叔叔,莫非是叔侄?可是这个氛围感又是怎么回事?一股子基味!她在心里尖叫,端着医用弯盘小步快走等不及要出去和姐妹分享八卦。
气氛教人尴尬,江小鱼找借口岔开了话题。“能不能麻烦你给拉布拉多喂点水?”
拉布拉多听到这句话,狗脸僵了,也不吃瓜了,狗屁股一转就想往门外跑:“狗不渴,狗要去找主人。”
亱莲眼睛一弯微微一俯身就拉住了拉布拉多的项圈,“当然可以。”
阿布不喜欢这个人类,尽管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还和小警察关系暧昧,但这个人类的气场莫名让狗觉得很有压力……
亱莲举着矿泉水示意拉布拉多张嘴,阿布紧张地舔了下鼻子,在男人已经有些不耐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时连忙仰头张口。
“你昏迷时有电话打进来,我替你接了,他说是你的师父。”亱莲将半空的矿泉水瓶放在桌上,又开了瓶新的递给江小鱼,“是那位叫金戈的警官吗?”
江小鱼点点头,“是。”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男人语似不经意。
趴着的姿势喝水有些不畅,江小鱼努力抬头灌了一口,毫不犹豫道:“当然,师父他救了我。”
如果不是金戈,他大概早已溺死在了江里。尸骸可能会被人打捞上来,也可能会在江底腐烂,为那一江的游鱼提供一些养料。他们的关系不能用很好来形容,亦师亦友,他是他很重要的人。
男人侧身坐在床边,他望向窗外时江小鱼只能看见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窝很深,没有那抹常映在脸上的笑时,温文儒雅的感觉便失了些,显得人淡漠不染烟火,有些不好接近。
江小鱼动了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亱莲搭在床边的手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一般,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亱莲侧脸,眼角微扬,“江警官在做什么?”
江小鱼猛地收手,不敢看男人的表情,指尖扣了扣床单说:“谢谢你,你也救了我。”如果不是亱莲抱住了他,那他摔倒时不巧磕了脑袋,那搞不好也是会一命呜呼的。
他没有抬头,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见他很短很轻地笑了一声,紧接着那只带着很高体温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后脑勺。
亱莲的手指轻轻插入他又软又细的发丝,接着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热已经退了,记得吃药,屁股上的伤要避免长时间坐着,之前已经给你冰敷了一次,48小时后要热敷。”
温柔一触即逝,亱莲起身,手指捻起衬衫袖口整理着褶皱,“我和院方打了招呼,这只狗不能独自乱跑但可以待在这间病房里,其余的……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可以的,”江小鱼连忙说:“谢谢你。”
亱莲弯了弯眼睛没再说话,带着助理走了出去。
江小鱼看着房门处,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丝都耸拉了下来,整个人莫名萎靡。他感觉亱莲好像在生气,同时又有些茫然和失措,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事实上亱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快。助理大气也不敢出跟在他身后,司机见亱莲过来了连忙灭了烟开门。
“亱先生,我们去哪?”
“回公司。”
亱莲拿起旁边的企划案,打开翻了几页,随后又阖了起来扔在一边。
他闭眼仰头靠在椅上,半晌突然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睁开眼时他眸中金色大盛,蜂蜜般浓稠的金色取代了琥珀色。
他想明白了。
有意思,自己竟然会因为江小鱼的人际关系而感到不快。
小家伙是个别扭不坦率的性子,能让他承认关系很好,那便一定很好。
不爽。
实在是不听话,让他回家不回,让他不要动乱动,还和别人关系要好。
真应该狠狠打他屁股。
*
阿布在男人走后便放松下来,将头搭在床边轻轻汪道:“警官,狗想去看主人。”
江小鱼回想起亱莲刚刚的话,摸了摸拉布拉多说:“不能让你一只狗跑在外面,等我打完点滴带你过去。”
“好!”阿布一口答应,随后问:“警官,你为什么能听得懂狗说话?”
“因为我是一只猫。”
拉布拉多瞪大眼睛:“可你长着人样,就算你是猫,狗怎么能听得懂猫话?”
“因为猫学过狗语。”
阿布狗脸怀疑,“狗能学猫语吗?”
江小鱼捏了捏它的大耳朵,“你可以试试,先从喵喵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