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了?
彩狸老猫老了,最近的精神状态愈发差了。几天前一觉醒来,江小鱼发现它已经睁不开眼了,慌慌忙忙将猫送去了医院,得到的结论也只是它的年纪到了。
医生的言辞委婉,但江小鱼知道他的意思,老猫要走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过,连张庞庞问他的问题都没能听得清,只能胡乱嗯了两声。
到了晚上叶青徐来接他下班,在路上时叶青徐就通过镜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小鱼的脸色,斟酌着措辞说:“老猫今天的精神看着还可以,下午还跑去院子里晒了会太阳。”
江小鱼点点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叶青徐有心安慰却也深知无用,不免有些挫败。他甚至有些妒忌,妒忌小孩和猫狗的感情如此之深。
父子俩各怀心思地进了院子,江小鱼见彩狸老猫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快速上前伸手去摸,见它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他鼻子酸得很,不管不顾变成了猫形趴在老猫身边。
彩狸老猫像是感知到了他,神情略显茫然地抽了抽鼻子,微不可闻地喊了声:“宝宝。”
江小鱼咪了一声。老猫脸上柔和,伸出爪子将他搂在怀里,没什么力气地费劲抬头给他舔了两下毛,接着又睡了过去。
叶青徐坐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里难过,可生死病老是自然规律他无法改变,只能摸摸江小鱼的身子说:“你陪着老猫睡一会,爸爸去遛狗,回来我们再吃晚饭。”
江小鱼拿头顶了顶他的手,随后将身子团进了老猫怀里。
叶青徐牵着几只稍大一些的狗出了门,它们和叶青徐也熟悉了,都很听话,虽然对于出门很兴奋但并不乱跑,只顺着小路溜达达地走。
在河畔旁没看见他人,叶青徐松了绳子让它们下去游泳,随后转身有些冷漠地说:“出来,跟了一路了。”
树丛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万柯摇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似乎已经许久没睡了。但与之相反的,是他异常亮的眸光,竟让叶青徐有些不敢直视。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压了压心神,镇定问。
万柯摇又有些想抽烟,搓了两下常夹烟的指节这才靠近问:“我不能跟吗?这路写着叶青徐的名字吗?”
跟个无赖似的,叶青徐实在懒得理他,转身就准备去唤狗。
万柯摇拉住他的手,神情有些懊悔:“是我说错了,是,是我在跟着你。”
叶青徐抽回自己的手:“有事直说,别拉拉扯扯的。”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这人疏离的态度仍然会将万柯摇的心刺痛。他稳了稳情绪,见叶青徐的目光看向了河流,便肆无忌惮地盯着这人清俊的侧脸,问:“你那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都可以说江小鱼是……”一旦知道了那个青年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野种”这个词语便再难说出口,他将其略过,又问:“为什么我不能说?”
叶青徐淡淡道:“没有为什么,仅仅出自个人素养,万先生也不能如此称呼别人吧。”
万柯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们已经错过了二十二年,他不想再次错过,直截了当地问:“他是我的儿子,是不是?”
叶青徐听见万柯摇的直白质问,心中猛地一颤,但多年的自制力让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故作镇定,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对方的问题十分逗趣。
“万先生这话说的,怎么胡乱便认别人的儿子?”叶青徐轻描淡写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万先生正值壮年,想要孩子就去生,实在不行就去福利院领养,怎么跑来抢别人的儿子?”
叶青徐话中带刺,万柯摇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脸却突然笑了:“答非所问其实已经是答了,你不否认就说明他就是我的儿子,是你给我生的儿子。”
叶青徐色厉内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脑子有病你就去看医生,不要来我这里发癫!”
此刻无论叶青徐说什么,万柯摇都无法生气了,他的整个灵魂已经升进了天堂,一想到叶青徐和他有了个孩子便要幸福得死去了。过往二十二年,他不仅气蒋风花的任性妄为,也气叶青徐的绝情诀别,更是气自己没能留住叶青徐。秋风稍凉,暮色渐沉,他突然再也提不起来气了,拉着叶青徐的手傻傻笑着:“你给我生了个孩子。”
叶青徐简直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抽回手一个巴掌拍在万柯摇脸上,清脆的一声,将河里扑腾的狗子都给吓了一跳。
“滚!我不想看见你!”叶青徐的眼眶有些红。
万柯摇被打了也提不起来气,英俊硬朗的脸上就这么傻乎乎笑着:“打够了吗?不够再打几下,打完了告诉我儿子喜欢什么。”
叶青徐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你真是病得不清,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我一个人生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长到二十二岁,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就算——就算是,他也和你没关系了!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你怎么敢这么不要脸地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我面前?”
万柯摇被他骂的有点委屈,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