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些情况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竟然开始习惯于他人的照料与示好了。
穿上厚厚的猫衣,套上防水的小靴子,他这才被放了下地。蒋风花环了环江小鱼穿了猫衣后显得圆滚滚的猫身,说:“去玩吧,等你爸做好饭了我们就吃。”
江小鱼回到院中时,当即就有不怕冷的猫狗凑了过来。
它们身上都穿着毛线衣,那是天还不太冷时柳青青早早织上的。毕竟不是像江小鱼身上穿的这种专门定制的衣服,毛线衣大大小小的多少有些不合身,让它们看起来带着点可爱的滑稽。
“老大!你好了吗?”半耳狸喊得热乎,爪子挑着被晒干的地块一路踩了过来,将颊腺在江小鱼的衣服上使劲蹭蹭:“猫好想你。”
对于家长们来说,懵懂的小猫固然可爱,可对于毛绒绒们而言,清醒的小猫警光显然是要更可靠些。
“猫好了。”江小鱼挨个蹭回去,落到奶牛猫大力身上时,他问:“大力,你怎么样?”
大力身上的毛衣只有三个裤脚,明显是柳青青后来特地织的。
“猫很强壮!”大力大声喵道。
江小鱼用牙叼着将大力背后的毛衣撩起来,那里留下了很粗很深的疤痕,且光秃秃地裸露着再也不会有毛发去覆盖。他将毛衣仔细整理回原位,蹭蹭它道:“你真的是一只非常了不起的小猫。”
那么努力的叫喊才能为自己取得一丝生的希望,那么大力的求生意志才能让他只靠着三条腿就能畅快奔跑。
大力听不懂深层的含义,但晓得江小鱼在夸奖自己,呼噜噜地挨着江小鱼蹭:“老大才是了不起。”
爱与善意会让血肉疯狂生长,如果它们懂得多一些,便会对江小鱼如此说了。
*
江小鱼早上刚清醒,吃完饭后就给金戈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就在他想师父是不是在午休准备挂电话时,电话接通了。
“喂?”声音里同样带着烟味,但明显要年轻些,那是陆挽晖。
江小鱼下意识地问:“师父呢?”
是喵叫,电话对面静了一秒,江小鱼也反应过来了,有些慌张地想挂电话。
“江小鱼?”陆挽晖说:“你等等,我去喊师父过来。”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才听见有人拿起电话:“喂?小猫崽子你好啦?”
江小鱼与他说了今天的情况,随后问:“师父,陆挽晖是知道变形人的事情了吗?”
“废话,那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刑侦那边出警的人都知道了。”
江小鱼讪讪,耷拉着耳朵听金戈骂:“你说你那脑子是豆腐做的伐?吃个饭都能被人给绑了,就你这还警察呢?说出去真的要给人笑掉大牙!”
他洋洋洒洒地骂了能有七八分钟,这才喘了口气说:“没事儿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都请了长病假的,修养好了再上班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
江小鱼忙问:“黄鹂和黄鹭那两姐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鹂当场抓获,黄鹭用犬形躲在山里,隔了一个多星期才被逮到。年底了忙着清案,她俩的判决要到明年才能出了。”金戈像是喝了口水,有盖杯盖的声音:“不过我估计啊,死刑是跑不了的。”
“变形人不是通常不会判处死刑吗?”江小鱼问。
上个案子中,洛溪和阿布的行为别说是判刑了,充其量也就是批评教育的程度。
“那也得分情况啊,她这个性质太恶劣了,饶是披着变形人的稀有皮也难辞其咎。”
更何况她俩伤了江小鱼,万老将军一怒,千军难挡。人家下了口要从重判,况且她俩本就不冤枉,免不了一死。
江小鱼闻言心里滋味难辨,或许是同为变形人的缘故,他有些可惜那两人走了弯路。可罪犯到底不容同情,自己淋了雨也不是撕烂别人雨伞的理由,她们罪有应得。
“师父,你冬至也去给师娘扫墓了吗?”江小鱼放下黄鹂的事,转头关心起金戈的近况。
“哟,干嘛?你也要给你师娘坟头除草去啊?”
他讲话总是不正经,江小鱼嗔怪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担心你总是一个人……”
他讲这话的语气像极了蒋风花,毕竟懵懂小猫时对着一切都很好奇,就喜欢学大人的样子。
金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少来这套啊,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爸,撒娇对我不管用!你收拾好你自己的事吧,上次看你,你还跟个小痴呆似的要你爸爸喂饭吃呢!”
江小鱼懒得再跟他说话,气急败坏地爪子一拍就挂断电话。
挂了后他又有些惆怅,其实对于师娘,江小鱼只见过很少的面。
那个时候的他还生活在福利院里,偶尔的周末,金戈会带着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一起来看他。金戈只说这是姐姐,也没说两人是恋爱关系。她挺着个大肚子,像是心胸开阔的人,却不知怎的选择了自杀。
那个孩子也是,江小鱼从未见过,只从墓碑上看见过名字,叫金铃。
金戈看着是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人,其实心思很重,比原先的江小鱼还要不愿意去袒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