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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你。”

关渡眉头蹙起,眸中水雾朦胧,迟疑道:“没有别的方式?”

沈棠气得讽刺一笑,像丢垃圾般,松开他了的领子,抱臂嘲道:“你看,你自己都不愿意被我,上,所以——”

他话语转冷,“以后老实在我面前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沈棠算是看清了,关渡这人,就是一个没有同理心的,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被对方精美的皮相,高明的演技,骗了半年多,甚至曾经萌生过关渡这人兴许不错的可耻念头。

比起被强迫,令他更无法原谅的是,关渡的欺骗和伪装。

良久,关渡后退一步。

他被扯乱的衣领,很快就自然恢复了平整,但脸上挨揍的那拳,依旧很惨烈,嘴角的血迹也没抹去。

伤痕和血迹,印在这张堪比艺术品的脸上,颇有种凄惨的美感。

放任何人眼里,只怕关渡不用开口,就能巴巴掏心掏肺了。

但沈棠睨着他,连正眼都没给。

“好吧,我明白了,”关渡语气低弱,似乎带着哽咽,茶色眼眸里恰到好处的朦胧,“现在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就在这里睡下吧,我出去找别的地方睡。”

湿热的水汽弥漫,笼罩着沈棠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是忍着耻辱和恶心,给自己洗澡的。

身上的那些痕迹,无一不在提醒他,当时是如何被人捆着,按在门板上强迫的。

无能的、软弱的被压制。

就像小时候,他刚回到沈家,沈瑞把他的头按在水桶前,逼他喝刚拖过地的水。

还有上中学时,三五不时被人堵在巷口、废弃楼,以及任何偏僻的角落,被沈瑞花钱雇来的混混按在地上揍。

“小贱种,去告诉你妈呀,让她知道你被人揍了,让那贱人在我爸床上哭诉求情啊!”

沈棠被几只手按在地上,洁白的校服背部被人踩得很脏,脸也被粗粝的地面,擦得灰蒙肮脏,身上挨揍的地方,全在衣服底下。

这些人很精,专门挑不易察觉,但都是人致命痛点的地方揍。

不远处的沈瑞,叼根烟,一脸得意和轻蔑,旁边的混混殷勤给他点火。

“好好教育我这不懂事的弟弟,会给你们加钱的。”

混混忙不迭点头,下手愈发狠辣,但表面处处不着痕迹,唯有揭开衣服,才能看见下面的可怖淤青。

他强撑着找地方洗干净脸,回到家里后,辛慧见他一身脏,赶紧上前责备问,“小棠,你校服怎么脏,不会和同学打架了吧?”

少年期的沈棠,比成年后还要话少得多,面对母亲的责问,他也一言不发,闷头往自己房间走。

“站住!”辛慧喊道。

见沈棠顿住,辛慧才紧张地小声开口,“是不是……你哥他?我去找你爸爸说——”

“别去!”沈棠哑声打断,拳头握紧。

辛慧迟疑:“那你的校服是怎么回事?”

“自己摔的。”

说完,沈棠闷头回了自己房间。

辛慧则疑惑看着他的背影,以为是沉默的儿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只得默默叹口气,转身去了厨房,看给沈棠做的炖汤火候。

浴室里,沈棠脱了衣服,水声哗哗作响,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目光不见半点少年明媚,阴沉森冷。

沈棠沉浸在思绪里许久,水声一直没停。

他回过神时,把水关了,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至于那条捆绑过他的领带,已经被丢进了客厅的垃圾桶。

那些没什么必要回忆的,在外人看来,甚至有点可怜的过去,在刚才突然死灰复燃了。

或许是今天被关渡强迫的时候,他脑子里,就隐约想起了其中的几个画面,被人七手八脚按在地上毒打,就连攥紧的、爆出青筋的拳头,也被人嘲笑着无情践踏。

贱种、杂种、女表子养的、废物……

这些穿插在殴打中,肮脏不堪的字眼,都告知着他,无能挣脱现实的的软弱。

就算学了拳击,有了反抗力量的拳头,也免不了被当作筹码联姻的命运。

以为联姻的对象,是个娇贵好拿捏的小少爷,甚至在所谓蜜月旅行时,对方给了他一种,或许这场联姻未必是糟糕的,有持续到将来几十年的可能性时,又被今晚发生的事情,轻易的打碎了。

他抬起右手,攥成拳头,张开,又再次攥成拳。

学了拳击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一条脆弱的皮带绑起,毫无作用之地。

“砰!”

沈棠一拳狠狠砸向洗手台面,随着他一松手。

洁白无暇的台面毫发无伤,洇出一些血迹。

雾气还未消散的镜面上,倒映出他阴沉的英挺面容。

第二天,沈棠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他不想睡卧室,只是将就着对付一晚,刚洗漱完,准备出门的时候。

门一打开,就撞上关渡疲惫愕然的脸,脸上的伤没有处理,看起来更触目惊心,可怜凄惨的要命。

关渡眼圈泛红,手里拎着飘香热腾的鲜肉馄饨,局促不安:“我知道学长现在还不想理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