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飞,刚才还有人说我像你爹,你看像吗!”大眼儿兴奋的跑到我面前,用手一抹头发,贱兮兮的说道。
“像你大爷!”我咬牙切齿,猴子如果说是明面上的损,大眼儿就是闷骚,暗戳戳的缺德,反正俩人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嘉嘉正在替我收拾拜师所用的中山装,闻言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看我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才勉强收回笑容,把新做的中山装放在我的身前比划着。
“李叔把这种大事交给我办,我当然要办得漂亮才对。飞哥,你这是中山装,是我特地去江南请手艺最好的女裁缝量身定制,这料子和针脚都没得挑,你穿上肯定好看。”
我仔细观察着这件月白色中山装,的确名不虚传,这料子应该是上好的绸缎,波光粼粼,摸着非常光滑,在阳光下彰显出月光一般的柔和,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的心情迅速宁静下来。
不过我们这一行拜师也是有讲究的,从袖子的扣子上来看就能察觉出几分端倪,这几粒金扣,上面雕刻着洛阳铲,靠近领子的地方雕刻着一只精致的棺材,袖口藏着许多暗器,衣服口袋中,装着一把黄土。
曾经那些做土夫子的前辈就有言在先,无
论之后的拜师宴办的如何荣光,都要在兜里压上三寸从墓里挖出来的黄土,以彰显自己不忘本心。
我穿着这身中山装,看着镜子里的我,衬的我也变得英俊几分,不愧是最好的裁缝。
前面早就是宾客满座,吹拉弹唱的锣鼓般十分热闹喜庆,几个服务员交头接耳的在外面悄悄议论,不知为何一个拜师宴就要搞出如此庞大的声势。
我在一位老前辈的见证下缓缓走上台,先是恭敬地给祖师爷温韬上了三炷清香,随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向李学武磕了三个头,恭敬的叫了声师傅。
行完了全部拜师礼,紧接着就是一杯一杯递到我面前的酒,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说着恭维的话,例如什么年轻有为,资质非凡之类的,我平时不善于应付这些人,只得不断的往嘴里灌酒。
其他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反而停下了灌酒的手,不知是谁笑道:“不愧是李先生挑的人,这品行是没话说的……”
紧接着大家在聊天时,语气中多了几分坦荡跟自然,并没有刚开始的虚伪假象。
但博得他们这剧唯一的认可,吐得我胆汁都快出来了。
谢嘉嘉就靠在洗手间的门框旁边看着我吐,手中拿着一杯酸酸的果汁,笑的格外
幸灾乐祸。
“你这丫头……就你能闹,刚才灌我酒的时候,你还真半点不含糊。”
我走路有些踉跄,连带头脑也不是太清醒,非常自然的走到谢嘉嘉旁边,伸手敲了敲她的脑壳,顺手把果汁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么亲昵的动作,等我喝完果汁才发觉有些不对,刚想说什么弥补尴尬,就看到谢嘉嘉略有些调侃的看着我。
“要不是李叔说飞哥没谈过恋爱,我恐怕真不信,飞哥这一套很娴熟……”
我虽然没看镜子,但也能感到我整张脸迅速爆红起来,热到几乎发烫。
我连辩解都没为自己辩解,飞奔一样的逃走,身后仍然是谢嘉嘉如银铃般的笑声,听得我一阵头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喝了口凉水都塞牙缝。
我刚在宴席上被人灌的烂醉,又被谢嘉嘉那丫头嘲笑,结果一拐弯就又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洪四毛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眼睛永远在咕噜咕噜的转动,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后来我们也仔细分析过,当时老齐跟在我们身后定然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人有意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可是那一半线索始终在我们手上,并且刚开始的时候很确定没有任
何人知晓我们的去向。
能做手脚的,恐怕就只有拥有另一半线索的主人洪四毛。
李学武并不想跟这种小人打什么交道,回来之后就送了几样宝贝给他,也算是了却了这一段尘缘。
但如此重要的宴会把人晾着也不合适,因此还是下了拜帖,我在宴会上并没有看到他,不曾想竟然是跑到这里来堵我了。
“之前骆飞兄弟还客气,说自己不是李先生的徒弟,今日李先生如此大张旗鼓,看起来你还是谦虚了啊!”
洪四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让人挑不出半点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果真是年少有为!”
“哪能呢,我们赚的都是些辛苦钱,怎么能跟洪总你比,你那拍卖场可真是日进斗金,看得我眼馋也没办法,谁叫我没这个实力呢……”
我心中冷哼,嘴上却在跟他瞎胡咧咧,不就是吹牛么,不就是恭维别人吗,这谁不会?
洪四毛脸色猛然一僵,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从侧面认识到,我并不想跟他扯上更多牵扯,可脸色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快的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紧接着他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热切,拍着我肩膀的时候狠狠的捏了捏,只留下一句:“我还是
挺喜欢跟骆兄弟你合作的。”就直接转身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琢磨着他这番意味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