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看我盯着墙上的壁画出神,也跟着看了一阵子,随后就嚷嚷着头晕,指着墙上那张有名的女娲伏羲图说道:“这玩意儿要是放在国外,是不是也能算得上是个印象派,这画的忒抽象了……”
谢嘉嘉本来正忙或者收拾东西,听闻此言,忍不住抬头无语的看了一眼他:“这画至少比那些乱七八糟派的早了那么多年,算起来也是那些画儿的前辈,更何况,印象派和抽象派不是一回事儿,我说你整天捣腾古玩,这你也搞不懂么!”
猴子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名称,听起来就觉得脑袋要炸:“得得得,我还是不多插嘴,我这一句就引出你这长篇大论的,我整天倒腾咱传统古玩,又不倒腾人国外的洋玩意儿,就是感觉这图画的有点好笑,为啥被称为名画。”
“历史久远,论资排辈,比较老道,更何况这是临摹品,你想想,这幅画如果全是用金啊银啊那种稀有的矿石堆出来的金光熠熠,你看着喜不喜欢!”我懒洋洋的说。
猴子的眼神瞬间迸发出金光,万分肯定确切的点头:“那肯定喜欢!”
“你就是个财迷,见证完毕。”大眼儿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这都下午了,向导
不敢给咱们带路,说咱们去的地方太远,要是非在沙漠里过夜,他们还要准备好后天一早出发。”
“啥时候出发倒是不要紧,啥时候有饭吃才是正经事儿。”猴子急的拍桌子,饿的够呛。
李学武从踏进这片地界开始就面色严肃,一直闭目盘腿坐在桌子上,面前还放着一只龟壳和三枚铜钱。
我知道他是在占卜我们此次的吉凶,大家也都不敢打扰他。
程思程涵两兄弟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见到沙漠有些新奇,跑出去骑骆驼玩。
我们这一行人热热闹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比周遭的游客还要闲。
李学武用的是六爻,连问了三次,但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直到最后一次摇出地天卦,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我皱着眉头也觉得此事不妥,否极泰来是形容一件事情衰落到极点自然而然会好起来,也就是人常说的触底反弹,但这恰好证明了此次危机重重。
只有我们陷入绝境的时候才会好,但这个绝境的深浅却大不一样!
只剩一个幸存者,倒霉到极点,最后成功打开王妃陵,弄懂了里面的秘密,这也符合卦象,但真要是这么多人只剩一人,那我们也
支撑不住。
看我眉头紧锁,李学武反而安慰我:“都说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其实这卦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在其中游刃有余的余地,是我们自己把握在手中的,你想到最坏的结果也罢,最好的结果也罢,事在人为!”
李学武很少会安慰人,一般都是训告,我点点头,心中也舒坦了些,开始乐呵呵的跟猴子他们斗嘴。
我跟猴子自从熟络之后,俩人就跟冤家似的,动不动想坑对方一把,大眼儿则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墙头草,看着哪边形势好,他就往哪边倒。
倒是那个老板娘一直坐在凳子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跟李学武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午饭算不上丰盛,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自家风干的腊肉配上新鲜的干笋,还有散养的走地鸡,以及特色烤馕饼,这一顿饭吃的挺新鲜,大家胃口都不错,谢嘉嘉迟疑片刻,还是递给我们几个信号枪。
“我过来的时候联系了一些当地的安保队,以前不给你们这个,是相信你们的能耐,但这一次危机重重,别怪我多心,你们若遇到任何危险,向天上发射出信号,我立即带人赶到!”
谢嘉嘉说这话的时候有
些小心,生怕我们不同意似的,没想到大家都很痛快的收下了。
其实我们清楚,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事儿,小命丢进去也是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发射信号。
但是我们收下,谢嘉嘉在外面焦灼的心情就会缓解些,大家也就乐得宽谢嘉嘉的心。
今天我们就暂时在这儿歇脚,只不过地方有小,难为这么多人挤在一间大屋子里。
作为全场唯一的两个女生,老板娘月兰谢嘉嘉当然是在床上睡的,我们剩下的人就打地铺,反正在墓穴里就着冰凉的地板,枕着背包行囊都能安然入睡,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睡到一半,我突然察觉身边有些响动,多年的警惕让我瞬间睁开了眼,只见老板娘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悄悄溜到外面去了。
虽说偷听人讲话有些缺德……但……我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缺德就缺德吧,反正我也不是啥好东西!
我站起身来,透过门缝向外面看外面漫天黄沙,气温骤降,老板娘还穿着那件极为单薄的衣服,整个人冻得瑟然发抖,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三注清香,打火机点燃后,朝着东南方向和西北方向拜了拜,插入漫天黄土之中。
老板娘跪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遮盖住半个身子,眼神晦涩不明,只能看到侧脸,她轻声嘟囔了几句,我听得不太真切,只隐晦地听到什么回来,来看之类的词汇,以及什么不孝。
我心中好奇更深,便更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