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娘倒是目光呆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程涵程思都是百无聊赖,破罐子破摔,好像想看看这队送亲队伍能闹腾到什么程度,也算是年少无畏。
我摇摇头,刚进来就碰到这种事儿,未免有些晦气。
那队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铃铛声似乎就在我们周遭笼罩,我隐约听到夹杂在风中的啜泣,是个女子,很可悲的模样,听起来也很委屈,那阵风越来越强烈,就连我们背后的沙丘都跟着颤动起来。
我低下头,任由风沙打在帽檐,骆驼的脚步越来越近,为首的两个男子竟然在交谈:“这敦煌的规矩也太奇怪了,非要咱们拉着公主在沙漠里绕一圈,这是给咱们下马威看呢?”
“咱们是来和亲的,谁让人敦煌有钱呢,这几日我可发现敦煌漂亮的舞女不少,回头咱们哥几个去逍遥快活一把,哥哥我请了!”
迎头的两人有说有笑,而抬轿子的人还是面无表情,送亲队伍走过我们的身旁,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们发现了我们。
我虽然没亲眼见到过诸如此类的世界,不过倒是听过阴兵借道的传说,可千万不能让这些玩意儿发现活人的存在,否则你将是他们队伍末尾的一员。
此
时一阵更加呼啸的阴风而来,吹的人几乎受不住,我们紧紧抓着身旁人的胳膊,围成一个圈,可耳朵却越发警惕,只听虚空之中似乎有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袭来,只听扑哧两声,直接射在送亲队伍两位将军的脖子处。
两个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将领软塌塌的倒了下去,身影消融在虚空之中,紧接着哭嚎哀求的声音弥漫了队伍,而那女人的声音从小声错解到了狂戾的尖笑,光是从这诡异的笑声就能听出癫狂之极。
顷刻之间伴着呼啸风声漫天黄山,以及昏昏沉沉的天色,整只队伍里的人被洗劫一空,死的死伤的伤,眼见贼人已经摸到花轿处,剩余的人拼死抵抗,却始终未有善果。
当贼人的手掀开花轿帘子的那一刹那,整支送亲队伍消融在我们眼前,毒辣的太阳顷刻间重新悬挂于天上,若不是吹来的沙子几乎埋到我的胸上,我估计要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而已。
等到事情了结,我们才艰难地把自己从沙堆里爬出来,要是再晚一会儿,估计我们几个都被这漫天黄沙埋了脖子。
“刚才咱们看到的是那个公主……”
大眼儿刚想开口,却又忌讳着旁边的导游,毕竟
是外人,不好在别人面前多说此行来的目的,只好强行按耐下去。
“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专家都有依据的,你们到底还去不去了?”导游没好气的说道,估计也觉得膈应,但我看着他手中不断拨弄念珠的模样,在想起他现如今满嘴的科学依据,实在有些好笑。
我们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出发,一路往沙漠的中心走去,好在我们背包里都有饮用水,知道沙漠里水源罕见,一路并没有过于浪费水,而其中最让我意想不到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娇弱的老板娘月兰。
她从刚开始到现在,从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跟着我们一块吃一块休息,从来没有因为娇气而承受不住,好像自从昨晚她的话就变得更少,快靠近目的地的时候,我看到她抓着缰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说起来,我又想到老板娘昨天晚上那番意味不明的话,而且看李学武的样子,显然也是偷听过的,不然不会知道我晚上没有睡好觉。
我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偷听人说话居然被抓包,虽说另一个也是在偷听,但是一个贱兮兮的趴在门缝外看,另一个佯装睡着,但却能将所有事情洞悉与鼓掌之间,我忍不住暗自感叹,果真自己
还需要历练啊。
往中间走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几处,残垣断壁好像是旧时候留下的遗址,沙漠里干旱,而且经常有沙尘暴出没,普通的建筑定是留不下,不说这会不会坍塌变成一捧黄土,便是有也早就埋在这漫天黄沙之下。
但眼前的建筑却越精致异常,两条白玉柱子,上面描绘着几个在一块嬉戏玩闹的幼童,有的是中原人打扮,而有的是敦煌打扮,但无一例外,全都穿金戴银,看起来应该是富贵人家的。
旁边有比这几个孩童稍大些年岁的,但却个个低眉顺眼衣着统一,应该是他们的丫环。
我看到此情此境忍不住叹息一声,古时候人的三六九等分的未免太严重,同样的年纪,一个天真开朗,一个战战兢兢,如此鲜明的对比,当真是让人觉得心头讽刺。
然而更让人疑惑的是,这几只白玉柱子竟然就大大咧咧的横在这儿,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岁月侵扰一般,光洁如新,但除了这几只柱子旁的建筑物,也都只不过是废墟。
“这柱子是吉星啊。”
我们还没开口,导游就先激动,一个劲儿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谢老天保佑,看我们几个实在不解,他才讲起了他们这里的故事,其实
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些杂谈闲聊罢了。
传说在沙漠里若是能找到几只白玉柱子,便证明你要飞黄腾达,因为这几只柱子曾经是那位非常出名王妃的陪嫁,见到这几个柱子的人皆会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