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学生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和自己的专业,已经证明他们也怀疑这附近有墓穴存在。
既然已经被专业团队盯上,那我们自然该放手,一时间大家的心情都很豁达。
我们的确挺喜欢这群青春洋溢的孩子,凑到一块谈天说地的,了解了不少。
他们只知道我们是一群好不容易休假的古董商人,还缠着我们问了许多古董鉴定方面的问题。
直到凌晨这群孩子才匆匆忙忙的睡去,说是第二天还要考察勘测地形。
“他们那个教授姓万,我对他有点印象,业内人称老魔头,说这个万教授勘探墓穴的专业水准比咱们土夫子都要高,一生都投入到考古事业中,可挖出了不少文物宝藏,推测以前的史实!”
大眼儿非常钦佩的说道,虽然我们道不同,甚至隐隐有些相对的职业,但是厉害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获得其他人的佩服。
“我有听过传闻,的确是很正派的一个人,不过……”
李学武皱着眉头,似乎认真在思索着合适的委婉词汇,良久之后才形容:“这个万教授似乎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般普通考古这方面的教授,或多或
少都会相信一些。”
“但这位教授从来不相信那些,听说之前吃的很大,一个关于整个考古队幸存了三个人,另外两个都疯疯癫癫的,一直嚷嚷着墓里面有鬼,只有这个万教授恢复过来说他们是刺激过度,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好像是有人花大价钱给压下来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鬼怪这玩意儿是跟八字还有心性有关的,你若相信这世界上的确有,你正不怕影子斜,秉性刚强,就算世上真有鬼,也只会绕着道走。
你都见不到,又何谈信或不信,只不过考古这行的工作性质太过特殊,经常出入这些阴气怨气较重的地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偶尔撞见一两次也是很正常的事儿,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机关,地宫暗道,可谓是危险系数很强的一种行业。
次日清晨,我原本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那些学生已经整装待发,穿着登山装,兴致勃勃地要出发勘测,见到我们醒了,都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
“还没多谢几位,昨天给我学生让出来的房间。”那位万教授光看面相是个古板
严苛的人,不近人情,但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是意外的通情达理,拱手抱拳,颇具江湖气的道谢。
“这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再苦不能苦孩子。”
李学武竟然也破天荒的开了个玩笑:“再穷不能穷教育,只可惜你们都能出来跟着勘测地形了,应该不用叔叔再给你们买什么练习册。”
离得近的几位学生一听说练习册脸色都变了,似乎想起被练习题统治的那些岁月,顿时打了个冷战。
双方哈哈大笑,而万教授推了下眼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突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听学生说几位是做古董生意的,真是失敬失敬,这年头古董生意可不好做,赝品仿品太多,几位应当都是眼力过人的高手!”
“您这么说那岂不是折煞我们了,就是普通混口饭吃而已,古董这行吧,水深着呢,真真假假的,勉强讨口饭吃而已。”李学武同样笑着谦虚。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道行深浅,你来我往的试探过好几次,都没从对方口中发掘出任何有用的消息,都见好就收。
只可惜那一堆学生还在云里雾里,只看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了半天,
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个叫周森的男学生神色有些异常,但始终没吭声,反而体贴的准备好了各种早餐,应该是给那个万教授的。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也就豁出脸求大家帮忙办件事儿,你们比我们早到几天,不如给我们当个向导如何,村民做向导虽好,但却目不识丁,聊起天来也不自在,还不如跟你们投缘。”
正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万教授突然缓缓说道,看着我们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探究我错愕的一愣。
我下意识看向李学武,没想到他竟然笑着欣然同意。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们对那山上并不是很熟悉,只是闲来事,闲逛。”
李学武始终很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
就这样我们一行五个,和那十几个学生总共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山,一路上引起了不少村民的议论。
这群学生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开朗活泼,但在这位万教授面前,可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非但没有嬉戏打闹,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一路上笔记本和笔都不离手,不断的记录
着什么。
我好奇地看向他们记录的笔记上,大概是一些山形地貌以及偏好之类的,跟风水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后者是用科学的角度出发,什么样的山最适合大型野兽寄居,古代人选择墓葬,肯定不会选择野兽特别多的荒山野岭,否则后人祭拜都是问题。什么样的地方适合居住,都是从一些客观角度论出发,但和风水学上说到的一些观点非常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