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回去吧,天快黑了,晚上再遇到鼠脸旱魃,咱们一堆人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得了!”
老汉不知何时从兜里掏出自制的烟卷子,眯着眼睛看着远方。
“我这烟都点不起来,这地儿邪的很。”
老汉说着,让我们看他手里的烟卷,烟纸点燃了一半,摇摇欲灭,烟头散发着一股不正的幽绿色,烟雾不断向下盘旋扩散,并不如正常点烟那般往上飘。
他们都常备着烟盒清香,蜡烛之类的玩意儿不容易带在身上,易断,烟有时候就能简单辨别,看烟雾扩散的方向,就能知道这地儿凶不凶。
正常的烟雾应该是直直的往上飘几厘米随后扩散,遇到祥瑞之地,烟气更是浮云直上,但凶煞之地就恰恰相反,不仅点不燃,而且还会往下游走。
我有点毛愣,常人的视力肯定不能跟鬼怪相提并论,大半夜的如若遇上什么玩意儿,生还的概率将大大减弱,几人也是知道深浅的,赶紧撤身回营地。
我在回去的路上,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我身上中了蛊,不能离开刀疤虎的活动范围太远,但我们至少离开五公里,我却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我心里猛的一惊,刀疤虎说的蛊毒到底是
吓唬我的,还是我从一开始就判断错误,可惜我现在也不敢拿命赌,只能先按兵不动。
我能想到的是刀疤虎也能想到,那他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陷入沉思中,一双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痴痴傻笑的傻子,但他脸上却没有那份呆滞的笑,反而有些庄重,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小声留下了句。
“李爷他们快到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傻子瞬间变成了一副愣愣的模样,嬉皮笑脸的跟在众人身后,手中拿着棍子胡乱挥舞,其他人一心警惕,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我默默地拨弄着手上的金珠,这是我最后一道护身符,这里面的水太深,让我分不清是敌是友。
“啊!”
正在我们匆匆行路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直接把腰间的枪上膛,那几个老江湖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不习惯现代的热武器,还是用冷兵器作战。
老汉从布衣后头掏出一把砍柴刀,这砍柴刀丢了恐怕都没人捡,上面锈迹斑斑,到处都是豁口,看着钝的不行,别说用来作战,就是能不能砍断杂草都不一定。
我们拨开遮挡在眼前的杂草,一
颗巨大的古树展露在众人面前,一个黑衣人被一条垂下来的树枝缠住脖子,吊在半空中,双腿不断的蹬着,那树枝越收越紧,最终将他整个头颅都硬生生的勒断,就那么悬挂在半空之中。
黑衣人的尸体掉落在地,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些树根覆盖上去,顷刻之间便吸干成了薄薄的一层皮儿。
那几个黑衣人端着枪,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肩膀上扛着加特林,子弹如同流水一般射出,可并未在树皮上留下丝毫弹痕,反而都如碰到钢板一样,反弹四射,在枪林弹雨之间,这几个老江湖丝毫没有想要冲上去救人的热情,都静静埋伏在一旁。
“这他娘什么玩意儿。”一个断了两根手指的中年男人不断挥舞着,那些树枝不知何时发现我们的存在,趁着月黑风高,将枝条从繁盛的杂草中蔓延而出,竟然缠上了他的脚。
老汉双眼一冷,飞身而上,举起砍柴刀,手起刀落,轻松将树枝藤蔓斩成两段,动作潇洒,如同武侠小说中的扫地僧。
要知道刚才多少子弹都没能对树枝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把破旧的砍柴刀竟然如此厉害。
同时那群黑衣人也发现了我们,戴着墨镜的男人怀
着几分期盼看向我们,咬牙喊道:“老汉,救救我们!”
“蠢货!”
老汉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儿,随即飞奔而上,他的动作之快如雷霆,非常轻松的躲过树枝的攻击,奋起一跃,砍柴刀直接劈在树干上,刚才还强悍无比的树,他这么一刀下去,竟然直接豁出一条大口子,冒出了潺潺的血液。
“愣着干啥,都等着我替你们收尸呢,还不赶紧跑!”
老汉没好气的说道,那群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屁滚尿流的跑回营地,而老汉的神色丝毫未动。
我再看看身旁的这些老江湖,他们却都是一副兴奋的模样,那拐子冲了上去,只用一条腿在空中弹跳,却能跃出两三米高,手中的拐棍挥舞横扫,就变成最结实的盾牌。
拐子跟老汉一左一右的攻击,纵然是刚才强悍无比的树,此时已落了下风,老汉看着我还站在原地。
“要么滚,要么上来帮忙!”
我权衡了一番利弊,仍然保持站在原处不动的姿势,而那傻子此时却冲了上去,老汉和拐子的脸色都是一变。
“傻子!滚一边呆着去!”
那傻子却丝毫不听他俩的命令,乐呵呵的跑到树前,竟然开始……脱裤子!
我顿时呆
住,这是什么套路?
那傻子竟然开始对着树上厕所,水柱浇灌在树根下,那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苍老的树皮不断往下掉落,狼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