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处处透露着诡异,不仅把祠堂修成棺材,甚至活人住的房屋都是用墓道专用的夯土建筑,在风水上更是大忌,村民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更何况此处有‘高人’坐镇。
“我好饿啊,你们有吃的没有。”
一个站在角落里的人捂捂肚子,脸色痛苦的开口,刀疤虎微微挑眉,我盯着此人,那年轻人给他下的判语是撑死。
“给他块饼!”刀疤虎开口,其他人不敢不从,只好试探的递了张比脑袋还大的干粮。
那人甚至连客套都不用,张嘴就把饼往嗓子眼里塞,看得人噎得慌,他一边吃一边用拳头捶着自己胸口,撑得直翻白眼,很快就把一张饼全塞完了,然而又饿的难受。
刀疤虎脸色一变:“绑起来!”
两边的人早就准备好,都是经验丰富的退伍兵,两人扑上去,反手拧着他的胳膊,按在地上,但此人双目通红,竟不断挣扎。
刹那间,他的脑袋被憋的青紫,身上血管青筋直突,豆大的汗从额头滚落,两个成年退伍军竟然都压制不住他,面露惊骇。
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判词,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见那人已经挣脱束缚,一头向我撞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
应,就为这巨大的力道撞到腹部,轻咳一声,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个位置,狠狠的撞到墙上。
那人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昨夜被鼠脸旱魃抓伤的地方没来得及养好,就被再次撕开,疼的我脸色发白,下意识的蜷腿踹去,然而全力一击,却震着自己的腿隐隐发麻,才将此人踹飞。
我一手搭着胖子,一手抓着窗棂,勉强站稳,其他人也早有准备,没三两下功夫,又再次将他按倒在地。
他拼死的挣扎,目光如野兽一般赤红,叫嚣着饿。
众人都心有畏惧。
我骤然开门,刀疤虎不解的看着我。
“把他放出去!”我俨然动了几分真火气,这哪是什么判词,明明是逼死我们的手段。
刀疤虎眼神微微一转,给手下人示意,他们略一松力气,此人就如脱笼的猛兽,踉跄着向外跑去,而屋子里所有人都同时望向窗外,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不都说你单纯良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洪四毛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身后,我没反驳,只是定然的看着他。
洪四毛嘲讽道:“怎么,知道外面不好还把人放跑出去,这人不算你弄死的?”
洪四毛这激将法手段的确过于卑
劣。
“多读点书吧。”
我冷哼一声,给了他个轻蔑的眼神,并未多说。
“你什么意思!”洪四毛脸色一变,以为我在嘲讽他,下意识的就要去搭我肩膀。
“这位哥哥的意思是,这位大叔很没常识!”
欧阳雪嘎吱嘎吱的嚼着糖:“那人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僵化,死透了,估计刚进这村子的时候就死了,这都看不出来,切!”
这小丫头是真的牙尖嘴利,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戳人心窝,偏偏还长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无论谁争吵,她都在旁边煽风点火。
洪四毛脸色更不好看,却又不敢反驳,明显对欧阳雪有些惧怕,只得愤恨的咬牙,又把怨恨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啧啧啧,这老板一点风度都没有,看你好欺负就挤兑你,怎么不敢对那小姑娘多嚷嚷一句。”
胖子摇头:“真晦气!”
那人冲出屋外,直接抓了个村子里的妇孺,猛然将人扑倒,迫不及待的咬上人家的脖子,其他村民仍然坐在门口晒太阳,还是那副淡定至极的模样,没人打算上去帮忙。
那妇女被他强行按着,同样一口咬着他的脖子,两人就如同最原始的野兽,互相撕扯抓挠,谁
都不落下风。
此人一口叼在妇孺的肩膀,硬生生的撕扯下块肉,女人的衣服被扯下半边袖子,露出缝制在肩头的一张人脸,是一个几个月的婴儿,五官还未展开,皱巴巴的一团,
嗤!那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向后猛的仰倒,七窍流血,浑身肉皮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就像是被什么猛兽吸干了血一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女人身上缝制的那婴儿人皮竟然笑了下,五官舒展不少。
我们都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妇女从怀中掏出一把菜刀,一边哼着山歌,一边兴致勃勃地将人的脸皮割了,又重新坐回板凳上。
她竟然拿出针线,在自己腿上比划着,想要将这张人脸皮缝在腿上。
一切再次归为平静,要不是那男人的尸体还躺在街上,鲜血染红了一片,恐怕我们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错觉而已。
“看出什么门道了?”刘德发轻声说道。
“你知道人面疮吗?”我叹息道。
“人面疮?”
“我之前听过一个故事,很小的时候,都是我们老家用来吓唬小孩的。”我闭着眼睛,不断回忆故事情节。
“五胡乱
华的时候,生灵涂炭,百姓食不果腹,千里饿死骨,那时候人被当做牲畜看,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