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到那些村民身上的人脸,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这个典故,不料再次抬头,所有人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更有甚者,扶着墙根呕吐。
“刚才……”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的老板娘突然开口:“那老头好像说今天是他们的祭祀日,所以他们才能自由活动……”
“而且轮番强调晚上不能外出……”
“人脸会笑会说话……”
队伍中有人毛愣的说道:“可外界传言,这些村民都是昼伏夜出,那晚上游荡的……”
“都是那些人脸?”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纵然大家经过大风大浪,却还是被这诡异的事情弄得手足无措。
“依我看,不见得。”白如意紧锁眉头:“既然这人面疮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女人为什么还非要往自己身上放。”
此话无人能解答,我却突然想起那个年轻人给我下的判言,今夜必亡!
我皱皱眉头,心中不断思索着解脱之法。
“先去四处看看,能不能套来什么消息。”
刀疤虎开口,众人点头,却都打着自己的算盘,那种被卦象推断各种死法的更是惶恐不及,早就想去一探究竟。
人如蜂窝,一般涌上街头,却又四面八方各处消散,能走到
这一步的人都各有本事,不必操心。
胖子昨夜跟我共同抗敌,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明面上我们两个算是站到一路,刘德发担忧的看着我。
“谁知道那丑鬼说的准不准,我倒是没啥,他非说你今夜得死,要不咱先下手为强?”
我轻轻摇头:“其实人面疮的故事我没说完。”
刘德发诧异的看着我:“你竟然还留了一手?”
“有什么不对。”我骤然反问,堵的刘德发也说不出话,只得挠了挠头。
“后来人面疮曾消失灭迹过一段时间,是因为有一个将军狠心将自己浸于火盆之中,生生的将那些人面疮烧死,他也九死一生,险些没在重度烧伤中撑过来,从此以后他就有了掌控人面疮的能耐,靠着这个,混的风生水起。”
我略微停顿了一瞬:“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丑鬼……”
刘德发听着冷汗都快下来,总算知道我隐瞒的是哪一段,顿时猛然一惊:“你是说……”
“想要觅得生机,要从他身上下手。”
我看着祠堂的方向,压下心中的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人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黑狗镇煞,但这满村子的人面疮,无疑是满
村子的厉鬼,那只黑狗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话题转的太突兀,胖子疑惑的啊了一声,我也没多解释,而从行囊里取了工具就往村头走去。
村民仍然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我们步履匆匆,也没有任何表示,我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那只狗仍然在打瞌睡,我抬脚贱兮兮的踹了它一下,这只狗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声,但仍然未睁开眼。
我也不理这只黑狗,取出铁锹就吭吭哧哧地刨了起来,一铲子下去,翻出的泥土尽是血红,像是常年浸泡在血水,腥臭难闻,许多蝎子臭虫迫不及待地爬了出来,可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刹那就晒为白雾。
刘德发猛的一颤:“别……别挖了!”
“黑狗镇凶,你……”
“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我微微一笑,心中揣测:“人面疮最初的引发,是因为蛮夷的贪欲,吃了圣女含恨而终的尸体,有人精心布置,在这儿弄出一模一样的人面疮,必定会有一个开头!”
刘德发紧闭双眼:“你还真是找死。”
我没理他,继续往下刨着,胖子最终咬了咬牙,也拿出铁锹跟我一块儿干。
还好那些村民都跟石雕一样坐在自家门口,不然看到我们的举动还不
吓得魂飞魄散。
挖了整整两个小时,地刨了有七八米深,只听铿锵一声,铲尖儿猛然折断,我一时没收好力道差点栽进坑里,还是胖子手急眼快的扶了我一把。
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赫然在目,这棺材上贴着两张大红色的符箓。
木材薄弱,我这一铲子虽然把工具搞废了,但木板硬生生被我撬开一个洞,透过洞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猛的心惊,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但想起那年轻人给我的判词,又死咬着后槽牙,用剩余的半边铲子凑合着撬动棺材板,棺材上的七寸长钉都已经生锈腐蚀,开棺倒也简单。
打开棺材,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出现在我们面前,仿佛只是安详睡去,紧闭双眼,我刚才看到的血红眼睛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女人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被人塞到棺材里,双手在后反绞,被绑的非常结实。
“骆飞你看!”胖子颤抖着手指指向棺材板。
薄薄的木材上有无数的抓痕,力道之大,甚至渗着血,还有两枚三寸长的指甲镶嵌在其中,我在回头去看女尸,果不其然,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不翼而飞。
可这女人明明是被绑着的,又怎么样不断抓挠棺材
。
我抬头,那只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