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在心里埋得太深,那这东西大概率就无法被他人发现了。”
“你前世应该知道这一点的。”丹赋圣笑了笑。
起码晨归很清楚这一点,晨归的情绪其实没那么封闭,他是真轴,他说出来的话基本没有第二层意思。而司封朗则是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他的话语同样锐利直白,可那却是在心中百折千回之后的结果。
丹赋圣可以笃定,如果晨归喜欢自己,那晨归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表明心迹,之后他的行为视丹赋圣的反应而定。
至于司封朗……
老实说,丹赋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欢”给吓到了,他自认算个聪明人,他对他人的钦慕其实是很敏锐的。
丹赋圣不喜欢这种不理智的感情,这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但是司封朗?
司封朗当年是讨伐魔主的领头人,那时候还没有千年之乱,丹赋圣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庾国皇室的覆灭开启了千年之乱的篇章。
丹赋圣记得晨归曾经也试图为自己的师兄说情,那时候丹赋圣什么都没做,可晨归被堵了回去——就像曾经为师姐说情的丹赋圣一样。
所以晨归是真觉得司封朗脑袋有问题,既然喜欢,那干嘛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能相信丹赋圣?
这混蛋的喜欢和信任是不沾边的吗?
晨归一直讨厌司封朗,但晨归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会压抑个人喜恶,为群体考虑。
他没想到自己的厌恶在两千年后还能更上一层楼。
司封朗的感情让晨归觉得恶心,晨归都不知道司封朗在喜欢些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他需要暂时回避,晨归恨不得再给司封朗十几拳。他不会给司封朗送药膏,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真的是被你杀的吗?”司封朗开始困惑了。
丹赋圣挑起一边的眉头:“当然是。”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司封朗抿唇。
被感情影响了?
丹赋圣愈发确定如今的司封朗和多年前那个太子不是同一个个体。
千年之乱都已经发生,太子不会蠢到去信任一个发动混乱的罪魁祸首。
这孩子真天真啊。
“不为什么,只是我想杀你。”丹赋圣实话实说。
但司封朗不信,他大概以为丹赋圣是在跟他赌气:“如今的人与魔能够和平共处了,我们之间没有了那么大的矛盾……”
他在等待丹赋圣的回应,然而丹赋圣只是望着他笑。
丹赋圣的笑容很温柔,可他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看久了便有一种诡异感。
“陛下!”从昏迷中醒来的玉獒找了过来,司封朗吩咐了门人不要拦玉獒,可玉獒一扑进丹赋圣怀里张嘴便是,“那些人类看我的眼神好吓人,陛下!”
玉獒本来就是狐狸,他眼形纤长,眼神灵活些便有媚眼如丝之态。
“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庾国太子吗?”玉獒把五彩的头发别在耳后,他朝司封朗伸出手,“我年纪小,没来得及见叔叔你。”
“叔叔?!”司封朗有些诧异。
“我叫错了吗?陛下?”玉獒捂住嘴巴看向丹赋圣,他发现丹赋圣的笑容没变。
玉獒尾巴又要炸毛了。
等等!刚才丹赋圣一直在生气吗?
丹赋圣搂住了玉獒,玉獒身体僵硬。
但丹赋圣只是拍了拍玉獒的后背,随后他轻声问司封朗:“你是想和我再续前缘吗?”
“我们过去……”
“我们过去有许多故事,如果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讲讲啊。”丹赋圣直接伸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扫了一下司封朗的脸,“很多东西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啦,我没想到如今还能碰到旧友。”
玉獒把丹赋圣的手拉回来,用自己的尾巴毛给丹赋圣擦了擦手。
“我……等等,你能不能先让晨归把我师弟放了?”司封朗勉强在混乱的情绪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可是他不听我的诶,他不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丹赋圣做下了口头承诺,随后他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你的性格真的变了很多,上一世你的父母死于魔族之手,你对魔族只有恨。”
司封朗愣了下,显然他没有想起这段记忆。
这一世司封朗和司琛都是没有父母的,或者说他们没有明确的母亲。
这两人也很可能是真没妈,丹赋圣怀疑他们如今的身体是炼器的产物。
留存七魄,炼新的躯壳……
庾国靠功法传承,那个老皇帝留了什么秘法?这个秘法又怎么会落到丹烈的手上?
“你上一世的年龄比我小很多,我父母的事与你无关。”魔族这个概念太大了,司封朗不可能因为单个魔族的偏激行为就去迁怒丹赋圣。
丹赋圣相当意外,白愉他们官方的工作挺到位的啊!千庾门隐约有“人族至上”的苗头,可司封朗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司封朗心中激烈的情绪不断翻腾。
可在那份隐秘的情爱压制下,另一种负面极端的感情也开始失控。
【你喜欢他?!】似乎有个苍老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