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鹅。
果然梦境是不讲道理的。
“上县城卖菜去啊?”丹赋圣问他。
“不是,我去看我相好的。”晨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的相好?!”丹赋圣一惊。
晨归点头:“他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丹赋圣琢磨了一会儿,很快他就明白了:“你相好的是不是叫陛下?”
“你怎么知道?”晨归很诧异,“他姓魔。”
魔陛下?好难听的名称。
不过丹赋圣可以确定晨归那位被抓的“相好”就是魔主了:“他要被放出来可难喽,你起码得等个一千年。”
“一千年?只怕我早就死了。”晨归抱住自己的膝盖,有些低落。
“诶,那你别想你的老相好,你看看我?”丹赋圣挺了挺胸膛,他胸前的大红花更加耀眼了,“我会干活,力气大,长得也俊,你跟我一起?”
晨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我是说真的。”丹赋圣外推油门,拖拉机速度放慢了,“我家有小楼房,还有自行车,你跟着我也少吃些苦。”
“不成,那我相好的怎么办?”晨归搂住自己的腿。
“你那相好的都被抓了,你还惦记他做什么?”丹赋圣问晨归,“你不喜欢我?”
晨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他微微点头:“有一点儿。”
“那不就得了,你青春,我年少,管那个人做什么?”丹赋圣又把拖拉机开得更快一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不出来,你还守着他啊?”
“我怕他过得不好。”晨归说,“大哥,你说监狱里吓人不?”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监狱里待过。”丹赋圣一边开拖拉机一边哼歌。
“我听说那里头的犯人特别凶,会打人的。”晨归更愁了。
“你相好的不凶?”丹赋圣明白了,自己被流放的那段时间,晨归还担心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搞不定的事。
“他凶也是讲道理的。”晨归还是觉得愁,“遇上他自己觉得不占理的事儿,他能闷头被别人揍。”
“有那么窝囊吗?”丹赋圣诧异。
“有。”晨归点头,他没注意到开拖拉机的丹赋圣表情不对,只自顾自道,“你说他长得那么好看,监狱里会不会有人惦记他那张脸啊?”
丹赋圣:……
哦,他的好师弟还担心他流放的时候被人玩弄。
“我该在他闹事之前就把他捆起来,锁房里。”晨归刚说完,他的脑门就被人拍了一下。
晨归捂着自己的头左右张望,没看到拍他脑壳的人:“咦?我刚才是被树枝扫到了吗?”
拖拉机不断往前开,丹赋圣发现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
他们开在泥路上,周围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没有多余的人,看不见房屋。
“好漂亮啊。”丹赋圣忍不住感叹。
“嗯。”晨归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似乎在发抖。
丹赋圣转身看了一眼。
晨归的表情也不对劲,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想起来了?”丹赋圣问他。
“想,想,想起来什么了?”晨归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下丹赋圣可以肯定晨归已经清醒了,至于这场梦为什么还在……
“想起我其实就是你的相好!”丹赋圣拍了拍胸脯,“咱们这是第一天结婚!”
“什么?”晨归认真观察丹赋圣。
他不清楚这个师兄到底是他在梦里虚构的,还是现实里的丹赋圣跑进来了。
晨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红色:“我,我……”
“我会对你好的!”丹赋圣大声说,“等咱们结婚了,家里的账都归你管。最近咱们家养的水牛下崽了,回头那个崽卖了钱,我就给你弄几匹好布,咱们裁新衣服!”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丹赋圣问他。
“喜欢。”晨归小声说。
晨归缓缓闭上眼,梦境结束,他强迫自己醒来了,他得先弄清楚这个丹赋圣是谁,不能上他的当。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丹赋圣的怀里,丹赋圣看着他微笑。
随后丹赋圣说:“咱们之后买个拖拉机?”
晨归:“梦里那个是你?”
丹赋圣笑着点头。
晨归默默起身,他去角落抽走了捆在应忘忧身上的被子和床单,默默把丹赋圣给绑了起来。
应忘忧听小短剧听睡着了,她嘀咕了两声,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我被子呢?”
晨归把一包丹赋圣放在她身上。
应忘忧安详睡去。
晨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脑子里忽然响起了犹清真人的声音:【你的梦我看过了。】
晨归后背发毛,险些跳起来。
犹清真人轻声安慰:【你别怕,你师兄的心魔已经回到他自己身上了,他不知道咱俩在说话。】
【我梦里那个就是丹赋圣。】
【我知道,你又被逗了嘛。】犹清真人很气愤,【你怎么就不知道反制呢?!】
反制?怎么反制?晨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