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金峰很快低下头,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指头。
姚明轩用鼓励的眼神看了小刘一眼,示意他继续。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发言权。你看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爸妈经常调侃我是大龄男青年,希望我能早点稳定下来。但是你想想,我现在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拿什么给人家姑娘稳定的生活,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人家姑娘也瞧不起我这样的人。一来二去,拖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老光棍一个。”小刘笑了笑,端起面碗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
“你们警察也愁找对象?”他似乎对这个话题颇为感兴趣,小刘伸手一指姚明轩。“你看他长得一表人才,能力又不差,现在还没对象呢。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买不起房买不起车,整天泡在刑警队和这一帮臭男人混在一起。人家小姑娘要浪漫,要体贴。我们这些糙汉子哪有这样的心思。这是年头就是人吃人呐,有钱人为所欲为没钱的。难哦。”
“是啊。”金峰的眼神飘忽,小刘又加了一把火。
“人家都说,男人压力大,生活不容易。我看有家有业的男人,压力再大还有个奔头儿。
像我们这种房屋一间地无一亩的,娶老婆这道门槛就直接把人拦住了。想要体会人家已婚男人那种压力,都没有机会哦。”
小刘儿端起面碗准备离开,“你稍等,我去给你拿吃的。”
“等等,我有事情想告诉你。”小刘心中狂喜,但还要维持平静。
他极力克制自己端着面碗的手不要抖,“那我喊其他同事来给你做笔录。”
前期审讯中姚明轩和秦雪都搞不定的人,让小刘来审讯。这不亚于,把一张大学卷子交给初中生来做。小刘想找个机会就跑,没想到金峰却摇了摇头。严肃又郑重的强调道。“我和你们耗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我想交代,那我早就交代了。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让他出去。”金峰伸手指了指姚明轩。
“姚哥。”小刘哀求道,姚明轩目不斜视直接走出了房间,还拿走了小刘手里的面碗。
“你们两个聊吧,聊完就可以吃饭了。”
小刘有些无奈的抹了抹嘴角的油渍。他觉得现在有必要和金峰申明一下。这里是审讯室,他是警察,金峰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路边的小酒馆,他更不是金的倾诉对象和心灵导师。
“我知道。”金峰
的两只眼睛盯在小刘的身上。“我觉得咱们两个是同道中人。所以我愿意给你个立功的机会。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虽然早就料到,金峰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独挡一面。小刘有些心虚的看了一下角落的摄像头。问道。“什么事儿。”
金峰伸手摸了摸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我交代完以后,能不能请我吃顿面,就是刚才你吃的那种?”
不就是一碗面嘛?只要能破案,多少碗小刘都愿意请他吃。
“好,没问题。”小刘不假思索地答道。金峰咽了咽口水,喉头上下耸动。小刘也紧张得屏气凝神,等待他开口。
“是我杀了曹文华,并且将她扔到了建筑工地里的一口井中。杀人以后的这几天我惶恐不安,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感觉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生怕曹文华的女儿和女婿,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弄死。直到今天来到这里,我才重获平静。”
金峰艰难的咽下口水,显然,让他回忆起杀人过程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其实我非常喜欢她……”
经历过两段失败的婚姻之后,金峰陷入了十分矛盾
的境地。一方面,渴望婚姻,渴望家庭。在店里工作的时候,看到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夫妻,或者幸福的一家三口,他都会痴痴的看上好一会儿。
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自卑。将两段婚姻失败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无能。曹文华的出现,如同在漆黑的夜里点燃了一束火把。
金峰和她交往初期是非常甜蜜温馨的,曹文华的温柔体贴让金峰体会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虽然两个人这个年纪,已经无法在生儿育女。但曹文华的女儿女婿和外孙,足以让他们依靠。金峰的姐姐和朋友们,都对曹文华赞不绝口。大家催着两个人赶紧确定关系,可金峰却一直踌躇不前。
一方面他觉得曹文华太过优秀,自己配不上。另一方面,现实条件也不允许他高攀这么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曹文华提出,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条件,是金峰可以为二人购置一套房产。并且,之后的收入全都由曹文华掌管。金峰不是不愿意和曹文华在一起,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买房子。
为了避免矛盾激化,金峰刻意没有提起这件事儿。
5月12号,金峰约曹文华见面。将
家人催他们赶紧结婚的想法,透露给曹文华。吃饭时,曹文华再一次提起房子的事情,两个人很不愉快。
回家的路上,二人在车中发生争执。金峰提出要带曹文华去郊外散散心,借此缓和关系。可是没想到路上,曹文华出口成脏,辱骂金峰是没用的男人。
那一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婚姻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