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轩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揭下,碎布片上面有一层排列整齐大约两毫米左右的绒毛,依稀能够看到上面还有一些黄色的花纹。
虽然现在已是秋天,可是赵雅楠杂货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以及大门可以通风。临时休息室又被货架挡住,所以赵雅楠现在还需要使用电风扇。失火的时候,赵雅楠的床铺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但小刘还是通过那些零碎的竹编剩余物判断,赵雅楠应该是睡在凉席上的。
难道是衣物或者是?小刘抓了抓头皮 仅靠大小的一小块碎布片,想要得知原物品究竟是什么实在是太难了。
小刘比划了一下赵雅楠倒下的样子,如果说凶手在点火之前给赵雅楠身上盖了一块布,那么残留碎布片究竟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但是他既然有胆杀人,又想放火焚尸,为什么还要遮住脸呢。
姚明轩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曾经有一项十分著名的心理研究。杀死和自己亲近或者和她感情羁绊较深的人时,出于愧疚或者恐惧的心理,总担心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亲人或朋友还望着她,凶手会在他们的脸上盖上东西遮挡面容
。
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欺骗自我。
熟人做案?小刘一手攥拳,砸向另外一只手的手掌。
街对面小超市的两口子也说过,那天他们虽然早早的关了灯,但是一直都没入睡,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根本没听到赵雅楠呼救,也没发现赵雅楠家有什么异常。火是在他们进入卧室以后烧起来的。
这里店铺与店铺之间仅隔着很薄的墙,如果赵雅楠突然遭遇坏人。只需要大喊一声,邻居就会发现异常。
也许正是因为是赵雅楠的熟人来到杂货店,才会降低她的警惕。
“去查查赵明明最近的业务来往,顺便和他聊一聊。估计再过一会儿,dna检验结果就出来了。”
“赵先生。昨天晚上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姚明轩单刀直入,从不绕圈子,赵明明摸出一块手帕,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很快,手帕已经快要捏出水来。
“我在外地出差,我们这个工作性质就是这个样子,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赵明明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将手帕紧紧的抓在手里。“你和你老婆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两个人是自由恋爱,关系一直都不
错。可能就像别人所说的小别胜新婚吧,我俩聚少离多,感情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平时她也挺忙的,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赵明明回忆起之前和妻子的甜蜜往事,嘴角带起了一丝笑容。
“去邻市出差,乘坐的什么交通工具呀?我看,你好像很习惯这种出差生活,每次出门都是自己收行李吗?”这两个看似完全毫无关联的工问题,却同时出现在姚明轩的问话中。
赵明明踌躇了一会儿,显然他在考虑如何简洁快速的将两个问题全部答到。
“雅楠不忙的时候,会帮我收拾行李,忙的时候我就自己来,反正我们都习惯了。跑保险的就是靠业绩,一般从身边的熟人下手。熟人已经买过保险了,就得不断向外辐射业务范围。我们俩虽然现在还没孩子,但是都想为未来考虑。”赵明明避重就轻着重,回答了他和妻子生活经历的细节,但是却没有告诉姚明轩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出差的。
“听说你们小两口生活十分节俭。出远门,你会选择火车还是客车呢?”
“看情况吧,如果客户比较着急,就会选择更快捷的交通方式,那这次出差,你坐
的是什么车?我。我坐的火车。”
“麻烦赵先生把车票给我们看一下。”
“我这个人比较粗心大意。回来的路上太心急了,不知道随手把车票扔到哪里去了,这一件事儿和我老婆去世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尽管要不咱们还是说说案情相关吧。这些,咱们有空的时候再聊。”
赵明明一直把话题往赵雅楠的身上引,显然不愿意过多谈论自己的生活。
这小子在撒谎!姚明轩借口离开讯问室,将赵明明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没有了警察的气场压迫,赵明明显然放松了不少。偶尔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但气息逐渐平缓。
“查到了。”小刘递过来一份文件。
就在半年前,赵明明给赵雅楠买了一份高额的保险,这个险种涵盖的范围很广,理赔金额也很大。尤其是意外伤亡,赔付金可达几百万。小刘点了点用红笔特意圈出来的位置,“赵明明是一个做保险业的人,但是他却从其他同行那里为赵雅楠购买了这份保险,而受益人是他。保险理赔生效后不到一周,赵雅楠就死在了杂货店中。不得不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
真相已经
呼之欲出。同时火车站方面也传来消息,并没有在旅客通行记录中找到赵明明的相关信息。
“就是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伪造成火灾,来骗取保险金。赵明明是一个资深保险业务员,他应该十分清楚,用怎样的方式寻找法律漏洞。既然如此,只要我们拿到赵明明的口供,这件案子就破了。”
此时距离案发到破案不到24小时,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