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后,已是午夜,专案小组一行四人毫无睡意,第一时间给局里的同事打报告,让他们帮忙查找清源附近几个市县的失踪人口情况。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两点,还没有消息传来。小刘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速溶咖啡,不时把杯子捏扁扔进垃圾桶。
一位值班的民警实在支持不住,已经靠在桌边打起了呼噜。
“姚哥,你说不会,我们的侦查方向出了问题吧。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没个结果,我心里真是没底儿呀。”小王战战兢兢的看着姚明轩。
“放轻松。局里值班的同事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帮你进行信息比对了。不能急,别说两个小时,就四五个小时,我们也得等。要不你现在先去休息,有了结果我通知你?”
“不行。看不到报告,我心里这一块大石头一直都落不了地。就算是让我躺到床上,也只会翻来覆去的烙大饼,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重播这些画面。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我还信心满满,可是现在我真是。”
“就算是错了又能怎么样,谁没犯过错?将你的意见定为侦查方向之一,是几个人共同商议的结
果,放心,就算是老胡要追责,第一个挨收拾的也是我和明轩,绝对不会牵扯你和小刘。”
“咱们四个人为一小组,大家都已经在一起共事一年了,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报团组小团体,我和小王是咱们组的一员,咱们几个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好好。不求你们两个大富大贵的时候想起我,能不能帮我也冲一杯咖啡?”秦雪爸空杯子递给小刘,她也等得心焦,姚明轩猛的起身,“我去给老赵打个电话,聊两句。”
临近年关,老赵的身体每况愈下,局里领导体恤他,特意给老赵多批了半个月的假,现在老赵应该在疗养院里养身体。姚明轩只是找个借口,暂时脱离充满焦灼感的房间,本以为老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觉了,可是没想到电话铃子响了一声,老赵就已经接了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年可能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过年过节对我来讲。没有那么大的意义,老胡昨天特意请我吃顿顿饭。他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大过年的让你们几个跑出去
破案。但你也得理解他,老胡在这个位子上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总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了工作。”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姚明轩站在走廊上,伸手就能摸到灯笼上垂下来的流苏,风吹的树影摇晃。一时间,师徒二人都没有说话。
“快过年了,又老了一岁,新一年,您多保重!从明天开始,我可能会变得特别忙,大年初一不能给你拜年的话,你别挑我理。”
“说什么呢?老头子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胸狭隘,放心吧。”
“这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我等你回来给你摆一桌记得带上秦雪,咱们吃个团圆饭。”
“赵老先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这个身体不适合熬夜。你瞧瞧,现在都几点了,还打电话呢。”年轻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在电话那头,想起把姚明轩吓得一激灵。
老赵马上略带歉意的压低嗓音,“抱歉。我儿子在外工作,过年有可能回不来了。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你就让我跟他聊两句吧。”
“你还有儿子呢?您不是单身贵族嘛?”
“单身贵族就不能有儿子了,我儿子长得还蛮帅呢!”老赵毫不吝
啬对姚明轩的夸奖,因为这一句我儿子姚明轩傻笑了半天,等他回到办公室,报告已经出来了。
“信息对上了,有一名26岁的失踪女性,名叫吴莲花。南岭县人,于去年6月自家中离开之后再也没回去。她的丈夫和公婆是在9月10号报的案,迄今为止,吴连花依旧音讯全无。”
“6月就走了,怎么9月份才报案,中间这三个月的时间一家人在忙什么?”
“不过遗憾的是,另外一名失踪者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有确定。虽然她的牙齿磨损状况与乐吴十分相似,但却没有再失踪人口数据库中找到符合要求的信息。要么就是她不是南岭人,要么就是家人和朋友不知道她已经失踪并且死亡。”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在这一团乱的毛线中找到了一节线头。抓紧时间通知吴莲花的家属过来。”
现在小王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四十,这个时间,一般人应该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吴莲花家在南岭,距离这里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现在给他们消息即刻出发,也要凌晨才到。你忘了,现在已经是腊月29了,距离老胡所
说的年30破案,可只剩下一天了。想必吴莲花的家人这一年也在为她提心吊胆,早点查明真相,也可以让他们过个好年。”
本来小王和小刘有些意志消沉,可是听到过年这两个字,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虽然现在他们已经长大,收不到压岁钱,新衣服和玩具了,可是过年这两个字依然如一把带着魔力的钥匙。
“新年之前破案。”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小王和小刘兵分两路,一个继续查找失踪人口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