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夕阳红舞蹈队的人再次相聚在锦绣华城小广场上,只是他们一反常态,居然没有打开音响,反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为首的那一位面色焦急,“今天怎么不见文静?她是舞蹈队的队长和,而且咱们下周就要去参加区里广场舞大赛了,这个时候文静玩消失。那怎么能行呢?很多新人连最基础的舞步都不懂,还得让她指导呢。娟子,你给文静打个电话,平时你俩关系最好。她没和你说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啊!”中年女人摸出手机,按出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她和文静一个住三单元,一个住四单元,两栋楼相聚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舞蹈队就是在文静和娟子的主导下成立的。他们一个为队长,另外一个为副队长。
俩人之前都是事业单位的员工,而且岗位职能相似。娟子的女儿出国留学,在那边找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结婚定居,丈夫五年前去世,娟子一个人独守空房。文静的儿子虽然就在本地,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平时住在文静为他出资购置的一套新房,除了节假日偶尔回来蹭顿饭以外,其
他的时候基本不见踪迹。文静的丈夫曾是一名外科医生退休以后依然闲不住,去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技术指导。虽然已经年近60,但是干劲十足,一个月里有二十几天都在外奔波。文静乐得逍遥自在,和自己的这些老姐妹。去老年大学,弹琴唱歌。晚上跳舞,忙活舞蹈队的事,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十分充实。
平时娟子和文静常在一处休闲娱乐,俩人到时要比那些亲姐妹关系还要亲密。
“怪我了,平时都是和她一起走的。今天我去参加了老友聚会,回来时刚好赶上女儿给我打电话。挂了电话以后,急匆匆的往这儿赶,生怕被文静发抓到迟到,她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做起事来认真,这个舞蹈队在她心里实在重要。如果因为我误了事,文静肯定会当着众人的面劈头盖脸骂我一通,谁晓得咱们都到了,她还没到呢。”
童宇趴在窗户,上饶有兴味的,看着群龙无首的众人,心里喜滋滋的。这些中老年人原来也不过是一碰就倒的纸老虎,现在领头的不见了,他们也没心思排练队形,挑选音乐了。
大家闹哄哄
的聊了会天,娟子拿主意,有兴趣继续练习的就练一阵子,没兴趣的早早回家。等文静出现,再做定夺。
娟子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文静是一个十分认真的人。恰逢舞蹈队第一次大型集体活动,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连轴转,全身心扑到这个事业上。不管娟子什么时给他打电话,文静总是神采奕奕。可是现在无人接听的忙音一次又一次响起,娟子觉得有些蹊跷。
像他们这个岁数的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突发疾病,一倒下就很难在起来了。娟子脚下生风,奔着文静的加狂奔而去,在单元门前看到一个鬼鬼祟祟,戳弄门禁的年轻人。娟子本不想理他,可那个男人挡在她的面前,自己也无法通行。
“小伙子,你到几楼?”
“娟姨,我是伟志呀。”
“诶呦,你怎么回来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是文静很久没露面的儿子徐伟志,他的手上拎着两盒保健品,还有一条活鱼。“临时调休,我想回家看看我妈。最近她在忙什么,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两人一同走到电梯前,娟子说,“我也不晓得,昨天
晚上给发微信的时候,你妈还很兴奋。跟我说,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参加比赛的人员名单确定下来,谁知刚才给她打电话就找不见人了。”
“这就奇了怪了。平时我妈一天不给我发二十条微信都不罢休,今天居然这么安静!”徐伟志来到501门口,按下了门锁密码。
滴滴滴,咔哒一声。房门打开,入目一片灰暗,“难不成我妈临时有事出去了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活动呀?”徐伟志按亮了房间的灯,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妈妈,妈妈徐伟志大声喊到。娟子跟在他身后,发现文静常穿的那双鞋放在鞋架上,拖鞋少了一双。鞋架边的矮脚凳上摆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夕阳红舞蹈队的队服,还有一把绸扇。看来文静已经准备好了跳广场舞的装备,只是她为什么还没有出门呢?
徐伟志来到主卧,明亮的光线洒满房间。“你在家呀,怎么不吭声,真是要把人给吓死,娟姨也来了。”徐往前走了两步,让他看清文静铁青的脸以后,惊慌失措的大声喊叫起来。“阿姨,阿姨赶紧打电话。我妈生病了。”
晚上8点。小刘
和小王肩并肩坐在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俩人的眼珠子盯着墙上时钟的指针。每过一分钟,小刘和小王就暗暗的击掌庆祝一下,如同等待下课的小学生。
秦雪看着他俩的怪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们的魂儿到底被什么东西给勾走了?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现在可算玩忽职守,实在没事干,就把办公室的垃圾桶倒一倒,泡面味都快把我给呛死了。”
“今天晚上9点,李方彤的毕业演出准时开始,我已经问过老胡了,今天8点之前没有任何报案,我们可以早点下班。你怎么不着急?小李没给你发邀请函吗?”
秦雪从鼠标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