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日,空气温暖潮湿还带着一丝冷意,姚明轩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嘎嘣作响的关节。费力的将那两大袋子拖到了桥洞外面。
春光明媚,不远处还有几个正在放风筝的孩童他们瞪着黑亮的眼睛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发生了多么恐怖的案件。“不是告诉你们要对周围清场吗?怎么还有游客?”
“这里风景秀丽,而且又靠近公路,有不少人开车路过,都会到小山坡上打个滚儿,这些孩子应该是去十几公里外的那个游乐场游玩儿的,途中经过这么适合野营的地方当然不会错过。我们人手有限,怎么也不可能在大马路上拉着手站成人墙拦他们吧?所以……”小刘面露难色。
“行了行了,赶紧把他们赶走。真让哪个?l好奇心重的群众把现场照片泄露出去,到时候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刘接到命令,急匆匆的劝阻围观群众去了。姚明轩和小王一起打开了包裹了好几层的黑色塑料袋,说来也巧,袋子密封性很好,而且非常结实。那个倒霉的高中生轻轻一踢,居然给袋子踢破了个大窟窿,这才让他发现了尸体。也
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姚明轩伸手戴在袋子中摸索了一番,找到一截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掌,他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对身旁的法医助理说道。“指节粗壮,没有明显的劳作痕迹,但皮肤粗糙,美甲艳俗。”姚明轩犹豫了会说出了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词语。
助理觉得很奇怪,“这种美甲还叫艳俗啊!”
姚明轩耐心与他解释。“现在女性追求个性,做美甲的时候大多会挑选一些典雅大方的款式从指纹以及皮肤状态来看,死者的年纪大概在40岁左右。一般40岁的女人不会选择带有荧光偏色的大红色,实在是太不庄重了,同时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你看她的指甲油涂得很随意,边缘处都溢出来了。要么就是她自己在家diy的,要么就是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便宜小店做的。想要精致,但却处处透着土气,这不是艳俗,是什么?”
姚明轩的这个形容成功把法医助理给逗笑了他按照姚所说写下这个独特的形容。
更多的尸块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姚明轩如同玩拼图游戏一般,按照人体结构拼凑出了一具女性的尸体。
“
还真让你给猜中了,这名死者是个中年女人。从面相来看,最起码得40岁往上的年纪了。”助理饶有兴味地看着姚明轩捧着那个人头,全然不顾朝他滚滚而来的恶臭味道。
姚明轩伸手拨开粘腻在女人脸上的枯黄卷发,因为失血过多,女人的脸白的吓人。她的眉毛颜色很浅,只剩下一些减退成淡色的线条,眼线与眉毛应该是同一时期纹的。女人的嘴上还涂着大红色的口红,脸上的化妆品深一块浅一块,和手上的指甲油相得益彰。
很显然,女人在极力装扮自己,但终究不得其法。
她的头上破开一个大洞,鲜血将长发粘成一团。根据尸块横截面切口判断,死者应该用的是普通菜刀进行的分尸。
“我来考考你,死者头部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姚明轩见小刘去而复返,抓紧机会提问。
“这个难不倒我,应该是木工锤,现在我早就将这些日常生活用品熟记于心了,随便你怎么问,这么大个窟窿,看来凶手曾多次击打死者的头部才造成了这样的伤口。”
“让我来分析一下。凶手先用锤子将死者杀死,然后又用菜刀将其分尸装入塑料袋中
,扔到了这个桥洞里。”姚明轩刚想称赞小刘,没想到这家伙却摆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通过以上这两点说明,凶手很可能独居或者具有独立的作案场所。分尸的动静很大,如果他住在人员密集的地方,那么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而且,带着这两大包东西出门也非常引人注意。还有另外一点,死者和凶手应该熟识但是俩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凶手甚至不担心我们通过死者的社会关系网排查到他,所以他只是对死者进行了分尸,却没有毁坏死者的面容。”
“最后一点,我认为凶手的收入水平不高平时从事的应该是较繁重的体力劳动。否则寻常人没办法轻轻松松将这两大包东西运过来的。虽然我对农村人没有任何意见,但我想犯罪嫌疑人左不过就在这方圆几里内。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周围只有两个村子,凶手这一路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我们沿着他的脚印找人,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小刘倒是信心满满。
秦雪挂断电话,笑眯眯地看着他问到。“你知道我们派出去追踪凶手足迹的人走了多远吗?”
“多远?”
“五公里多,凶手
似乎并不害怕我们通过足迹找人,所以他几乎横穿了整片农田。最后足迹消失在村道上。”
粗略估算这具女性死者的尸体有60公斤,凶手带着60公斤的重物徒步走了至少五公里,这样恐怖的体力与耐力,让小刘瞠目结舌: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年轻人,在山地中负重五公里,恐怕也得累得气喘吁吁蜇人。
“他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好,不怕途中遇到熟人或者引起他人的怀疑?”
“通过地图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