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发病原因十分复杂;受到刺激或者饮食偏差都会引起抽搐。如果没有人在身旁照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王海兰大哭起来。“听说帝都的大医院有一种十分先进的电击疗法,像他们这种小孩子,只需要经过几次治疗就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虽然我知道这听起来十分像天方夜谭,可是做母亲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易放弃。更何况,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痛苦呢?所以我和姐姐在上了全部的积蓄,去了帝都。当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后来我们又跑到了外地求医问药,不管是神婆,还是中医,西医,只要听到和治病有关的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前往。”
“为了给孩子治病,花光了我和姐姐所有的积蓄不说,还欠了不少外债。不肯借给我们钱的情况都没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大家都是有心无力,虽然他们也不好意思朝我们要钱,但是拖的日子久了;我和姐姐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孩子的病要治,朋友的钱要还。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为了给孩子治病,姐姐不得不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外卖也
没发送了。”想起自己和王彩华那段痛苦的日子,王海兰就心里刀绞。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时执意想要留下女儿,我俩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些。是我太执着,想要一个孩子,才把女儿带到这个世界上受罪,同时也连累了姐姐。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发病的间隔也越来越短,为了赚钱给孩子治病,所有能借的地方都借了,所有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我和姐姐毕竟是两个女人,就算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也总能吃上一口饭。”
从那天开始,王彩华和王海兰两姐妹,就靠着出卖身体赚取生活费,他们省吃俭用,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半年菜里都不见一眼油,把省下来的钱全都用在给孩子治病上,即使如此,也不过杯水车薪。
王海兰曾经提出想要放弃治疗,甚至计划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带着女儿投湖自尽,这样以后她们母女就不会再拖累王彩华了。
她也这样做过,但是却被王彩华拉了回来。
“姐姐说只要两个人活着,就有希望。更何况孩子的病情已经逐渐稳定。只需再坚持几年,孩子就会成为正常人。”
但是王海兰知道;这些话不过是王彩华说来安慰她的。
眼看两姐妹的年纪越来越大,他们可赚的钱也越来越少。没办法,王海兰和王彩华他们只好向村里那些老光棍下手,软磨硬泡或者死皮赖脸,总能够从这些人的手里扣出一点钱来。有些熟悉他们情况的人,可怜两姐妹偶尔会主动接济他们。王彩华是一个要强的人,即使到了如此境地,她还是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家的情况。
两姐妹约定,即使两个人在外面遇上也不能相认。因为她担心,有两个做皮肉生意的妈妈,会给女儿带来伤害。令人感到庆幸的是,王海兰的女儿看起来情况似乎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前发生的一次意外,彻底击碎了一家人的美梦。
“女儿不小心从高处坠落,伤到了头部,加重了病情,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医生当时并不赞成我们接孩子出院,但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和姐姐都算社会闲散人员,别说什么保险了,就是申请低保都不知道去找谁。更何况我俩做的也不是光彩的买卖,万一被关进收容所,
另外俩人就得活活饿死。”
“某天晚上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女儿,我再次产生了带着孩子自杀的想法。我和王彩华本来素不相识。谁知道她就因为一时的善心,被我们母女俩害成这个样子。那天晚上,姐姐说她想到一个好办法;能够弄一笔钱。让我在家等一天,很快就可以带着女儿去看病了。”
“我以为他不过给我吃个定心丸,毕竟和我们姐妹二人认识的人都是些穷光蛋,他们恐怕还想找我们借钱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姐姐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看起来非常兴奋,她从的提包中拿出好几叠整整齐齐的钞票,还有一些零散票子。我当时被吓坏了,以为我姐姐还去做了什么不法的勾当。但是她说,这钱可以放心用,是干净的。她的一个老朋友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以后,慷慨紧张,拿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积蓄。只要以后慢慢还他就可以了。”
“虽然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我和姐姐朝夕相处,从来都没听她说过,有这么慷慨大方的朋友。别说是几万块,就是几百块,在我们家都算大额资金。但是那时孩子的病迫在眉睫,我也
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叮嘱姐姐千万别忘记要给恩人打欠条,等孩子病好之后,我们一家人得亲自登门道谢。”
王海兰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子一样,秦雪于心不忍,但还得继续问下去。“你知道借给王彩华乾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吗?”
“不清楚。那段时间为了女儿的事情焦头烂额,早就顾不上其他了。姐姐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有了孩子之后,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女儿身上,尤其孩子又整天病歪歪的,所以我根本无暇关心处女儿之外的事情。如果我那时多和姐姐谈谈心,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