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奶奶招人杀害,村子中留守的男女老少不顾劝阻,一股脑的往山上跑。秦雪看着小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觉得十分头疼。她有些生气的质问村主任,“不是跟你说了吗?案子没破之前,尽量封锁消息。让你隐瞒,而不是拿个大喇叭把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也不怪我呀,我们村里这些人都是太奶奶看着长大的,和她老人家的关系都非常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用不着我去宣扬,大家就都知道了。”“给你个任务,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们拦住,全都劝走,来了也别白来。顺便问一问,最后一个见到太奶奶的人是谁,那时老太太和什么人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秦雪将初步筛查的任务交给村主任不无道理,他们毕竟是外乡人,虽然是警察,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秦雪开口无人打理,村主任说什么村民还是听的。秦雪称之为术业有专攻,既然村主任说话比较有力度,那不如由他去问。这招还真奏效,没一会儿,村主任就把一个皮肤油黑,头戴一顶鸭舌帽的中年男
人,领到了秦雪的面前。“说呀,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滔滔不绝吗?当着警察同志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就行了。”村主任见他一直紧抿着嘴唇,不敢开口,有点着急。他越是催促男人就越往后退,两个人拉拉扯扯,仿佛吵了架,要来找班主任协商的小学生。“王大哥。太奶奶被人害了,你心里就不着急嘛,有什么说什么,警察是来帮我们的。”中年男人怯生生看了秦雪一眼,张了张嘴,但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要是说了,你们可不能找我的麻烦,我这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养活呢。”秦雪见过不少因为害怕凶手报复选择闭口不言的证人、因此,她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不是保护我,而是保护我们家的羊。我就直说了吧。我们这儿搞封山禁牧,恢复生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家的羊不能一直在圈里关着,总得出来透透风,吃点山上的野草,所以我每天起早贪黑,趁着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凌晨把羊赶出来,然后偷偷赶回去,晚上大
家都睡着了,我在出来放羊。每天都从太奶奶门前的小屋边走过。”“前天,太奶奶还请我去家里喝了一杯茶。听说第二天我要和老婆去镇上的医院,她让给她买点胃药。刚才村主任问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太奶奶的人,我犹豫了半天才敢站出来。主要还是怕你们把我的羊抓走。”村主任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只惦记着自家的羊群。耽误了破案,抓不到杀太奶奶的人。以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得戳你的脊梁骨。”羊倌是一个朴实憨厚的汉子,没想到自己少说了两句话,就被人扣上这样一顶大帽子。他有些着急,想拉住秦雪和她套近乎,但是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小姑娘,不是平时见惯了的粗喉咙大嗓门儿的派出所民警,所以只好局促的把手心的汗蹭到了衣服上。“既然你每天都从这儿经过,那应该见过经常来太奶奶家里的人吧。她一个老太太,生活寂寞,有没有经常与她往来的朋友?”“独居老人大半夜应该不会随便给别人开门,您的生活作息和大多数村民都不太一样,所以你
应该更了解太奶奶才对。”“哎呀,你说那些我有点听不太明白。我只知道只要是村里人有事儿,不管什么时候敲门,她奶奶都会开门。而且村里的人和她的关系都不错,你若说有谁和她关系最好么?我说不出来,但是这些人里没有和她关系不好的。”秦雪本想从宋青莲的人际关系处着手调查,可是没想到这位老太太交际很广,虽然她不经常下山,架不住其他村民会上山找他闲聊。甚至连邻村的人也会来找宋青莲。“老中医开的方子比外面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年轻西医靠谱多了,村里人上山不小心被蛇咬伤,去大医院,又是验血,又是打针,花了不少钱,还不一定能把毒清干净。来找太奶奶几棵草下去保证活蹦乱跳,不留任何后遗症。”小木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姚明轩将秦雪与王大哥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蹲在那个书柜边上,翻看柜子里的东西。几个红绒布首饰盒里放着金银首饰,一样不缺。在装着塑料积木的小箱子底下,有两个厚实的红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两叠崭新的人民币。想来是太奶奶把晚辈送她的
礼物,不知是老太太忘记这里放了钱,还是并不在意这些钱财会不会被人拿走,居然将现金就这样扔在抽屉中了。如果凶手是奔着钱来的,那么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些贵重物品,更不会舍弃现金。宋青莲没有智能手机,更没有银行卡。所以,她的一切经济往来都是利用现金进行的。凶手不管是临时起意,抢劫杀人的过路者,还是村民,应该都会对屋子进行大肆翻找才是。能放东西的几个地方就这么多,房间内物品整齐,要么是凶手杀人之后翻到,拿走想要的东西,然后将物品重新归置过。要么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可是宋青莲深入浅出,已是半隐居的状态,除了主动来找她的人以外,几乎不见外人。就算不对她下手,按照宋青莲的年龄以及她的身体状况,应该也活不了太长时间,这人,为什么?非要亲手了结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呢?姚明轩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