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山和王磊杀人埋尸之后,俩人再也没有联系过。韩宝山拿着王磊给他结清的尾款,本想回到家乡,但是考虑到自己和韩晓丽一起外出打工的,现在他一个人回去,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韩宝山越想越后怕,同时,有些懊悔自己居然因为一些蝇头小利杀害了和他亲如手足的兄弟。韩宝山被巨大的愧疚感包围,也没心思打工,所以找了一个网吧度日。他隐约有种感觉,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被警察抓住。
“王磊呢?他跑到哪去了?你知道吗?”
“不清楚,人家是老板,有人脉又有钱,她说就算是。他被警察发现了,也能找人帮他打通关节。而我不一样,我就是一个穷小子一没钱,二没势。真出事儿了,谁能管我?就算你们不抓我,很快,我也会主动自首的。”
“信你的,日子都得过错了。说什么你会主动自首,这种鬼话你还是去骗三岁小孩子吧。我们刚把你抓住的时候,你还说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韩晓丽联系了。”
“确实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他死了嘛。这事儿都怪王磊,要不是
他出这种馊主意,暗杀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呢?这一切都是王磊搞的鬼,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事去找他,别找我啊!”韩宝山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在撒谎。
小刘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目前,除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他人目标的樊胜利,韩晓丽已经死了,王去向不明,只有韩宝山一个人。那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这小子在编谎话骗人,或者王磊的失踪和他脱不开干系,那警方请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可是,韩宝山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在说谎。他确实十分潦倒,兜里只剩下十几块钱零钱。就像韩宝山说的那样,就算警察没有找到他,韩宝山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多留了。网吧的老板毕竟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一直赖在自己的店里呢。
韩宝山,韩晓丽,王磊,小刘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突然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樊胜利给忘了呢?要不是为了杀樊胜利寒性,两兄弟是不可能来到本地的。而这个樊胜利,此时此刻应该还被蒙在鼓里
。
小刘和樊胜利约在一家小餐馆儿见面,小刘浑身不自在。不管怎么说?好歹找个严肃正式一点的地方吧,在餐馆里见和案子有关联的人,会不会被人认为他们私相授受,扰乱正常办案进程。
中午时分,小餐馆逐渐热闹起来,一个身穿夹克衫的平头男人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左顾右盼,很快锁定了小刘他们这桌主动走上前来,笑盈盈的双手握住了小刘的手。“您就是刚才给我打过电话的刘警官吧,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工作有些忙,实在腾不出手来,这店我朋友开的。大中午的,刚好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很快,小菜端了上来,樊胜利边听小刘介绍情况,不停夹菜,没到十分钟,一大碗米饭和两盘菜已经被他一扫而空。樊胜利掏出20元钱放到了桌上。“这是我的饭钱,现在我已经吃饱了。”
“你说的这个王磊我认识,他是个做生意的吗?我也算个做生意的,我俩虽然做买卖的领域不一样,但是都属于比较喜欢结交朋友,交际很广的人。我和王磊是同乡邻居,虽说他家的家具厂都是做大单子的,但
有的时候村里人想省点钱,也会直接从王磊家订一些桌椅板凳。我的一个亲戚,夏天的时候准备全屋定制家具,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单子,我从中牵线搭桥,让王磊接下了这笔订单。后来,王磊为了表达感谢,请我吃过几次饭,但是平时我们都挺忙的,所以也不怎么联络。”
樊胜利不时抬手看表,显得有些着急。
“王磊失踪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讨债的人都跑到他家去了。做生意就是这样,哪有天天顿顿吃饺子的,有赚就有赔嘛。我们村里因为做买卖赔钱跑路的不在少数,只是可怜了他的老婆孩子,要跟着吃瓜落。”
小刘张了张口还没有说话,樊胜利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老婆两个字,樊胜利的脸上出现一丝厌恶的表情,手机依然执着地响着。
“不好意思,我老婆。总是絮絮叨叨的,老娘们嘛,就是这个样子,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中午不回去吃了。还问个不停。”
“没关系,您先接电话,以免您太太着急。”
“哎呀,不用管。”樊胜利有些烦躁的,将手机塞进了口袋
。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人,但是老婆与他打完电话之后,樊胜利的表情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和善了。
他有些烦躁的端起水杯,将里面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您觉得王磊为什么会失踪呢?”
“人家家里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呢?无非是为了钱,或者为了其他的,听说他有些不太老实,背着老婆在外面找了几个小情人,没准是跑到哪里躲清净去了吧?”
小刘长出一口气。“王磊真的没有和你有任何过节吗?或者他和您的家里人有没有过矛盾纠纷之类的?”小刘观察着樊胜利的脸色。他口袋里再次传出了手机铃声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