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华几次供述杀害穆丽丽的细节,有几次翻供,案件始终停滞不前。“这个穆德华也真是够奇怪的,自己女儿被害了他不配合我们抓紧时间找出凶手,反而一直遮遮掩掩试图包庇罪犯,到底什么人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这可是亲生骨肉啊,穆德华真糊涂!”小刘吹了吹咖啡上的雾气,悠悠的喝了一口。
姚明轩推门而入,抖了抖手上的卷。“宗穆德华可不是蠢到家的笨蛋,相反他非常聪明。穆丽丽是她的亲生骨肉,也是穆德华心尖尖上的小宝贝值得他豁出命去也要保护的人,除了丽丽以外还有一个,穆婷婷。”
婷婷和丽丽是双生姐妹花,虽然穆德华表面上对丽丽更关心,可是他同样很放心不下婷婷。虽然 他几次更改口供混淆警方视线但是穆德华百密一疏,还是露出了马脚,他忘了社区必经之路的监控足以记录一家人的动向。
“我记得,这种监控是每三个月覆盖一次。穆丽丽死了至少有六五个月了,这个时候还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吧?”小刘问。
秦雪微微一笑,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穆德华家附近的监控区域是外包给一家安保公司监管的,去年年末,安保公司监控
室发生过一次电线短路。存储数据的硬盘被抢救下来,但是损失了一部分数据,而且无法正常运行。安保公司要进行工作汇报,把这块硬盘和其他杂物一起被扔到了抽屉里。如果不是小眼镜,坚持寻找并且修复,警方就丢了这个最重要的线索了。
穆德华坚称他杀了女儿,警方没办法,只能对他进行冷处理。
监控画面画质不甚清晰,右下角的时间不断跳动。这片平房区平时往来人口较少,修车的老爷子和婷婷是这条路上最常出现的身影。
女孩儿的生活作息非常规律,清晨出发,夜晚才会回来,直到一个寻常的周六,穆婷婷脱下了灰秃秃的工作服,没背书包,穿着一条鲜艳的红裙子脚步轻快的走过了路口。几个小时后,穆婷婷乘坐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女孩儿先下车,很快,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身体,看起来比她矮上小半头的年轻姑娘。穆婷婷拉着那个女孩脚步缓慢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小路上的人影被夕阳拉的老长。
两天后,谭春芳和穆德华先后到家中。期间,穆婷婷曾疯了似的跑到菜鸟驿站寻找自己丢失的包裹。10月1日上午,穆德华,谭春芳和穆婷婷一人提着
一个硕大的箱子打车离家。被穆婷婷带回家里的那个女孩儿,再也没有出现。
通过监控画面分析,婷婷在8月27日这天将妹妹丽丽接回了家,28号时穆德华夫妻二人回到家里,一家几口相处了不到两天的时间。10月1号丽丽就已经遇害了,他们的行李箱中就装着丽丽的尸体。国庆节期间,拖家带口出行的人不少。一家三口携带大型行李箱伪装成要外出游玩的样子,并不引人注目,所以不管是前方邻居还是出租车司机都对此没有任何怀疑。
穆德华虽主动投案自首,但是他却对案子的关键部分含糊不清。这说明,他有可能只参与了运输埋尸,人却并不是他杀的。小刘情不自禁到吸了一口凉气,想起那天和婷婷见面时的情景。那个女孩儿垂下眼皮,不时打量人,小小年纪就这样深的心计,长大了还不得祸国殃民啊。
穆婷婷多次对警方撒谎,试图隐瞒家中有妹妹的事情,一家三口合伙杀掉患有歇性精神病的女孩,然后推出一个人认罪,保全其他两个。不得不说,穆德华他们一家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妙。
这就麻烦了,他们一家三口既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图欺骗警方,在穆德
华自首以前,肯定早就想好一套十分成熟的话术来应对警方的盘问了。“人家是一家人,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小蒙,咱们还不是说说有余。”小刘愁眉苦脸翻着那堆已经被他快翻烂的卷宗。
“穆德华现在已经有所警觉,如果他咬死了丽丽就是他错手杀害的,我们顶多将谭春芳和穆婷婷列为帮凶,还是无法让真正的杀人凶手认罪服法。”
小刘忍不住絮絮叨叨,秦雪突然一声短贺,将他吓得手一抖,一大堆照片被他碰到了地上。“你别动。”秦雪飞快蹲下身去,在地上摸索半晌,找到了一张想要的照片。
她的脸因为兴奋涨的微红,“这缕头是在丽丽身上找到的?”
“没错,打开袋子的时候一缕头发飘了出来。我们已经对这缕头发的dna进行了检测,确认这撮头发是丽丽的。女孩儿脱发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小刘无奈摇头,“我老婆每天梳头的时候,发丝就像蒲公英一样,长头发的女孩儿都会有这种困扰。你从来不关注这些,所以不知道脱发问题已经成为青少年们的困扰之一了吧”小刘调侃到。
秦雪攥住那种照片,“不对劲儿,自发掉落的头发怎么会这么整齐柔顺呢?
除非是有人刻意将这里头发放在丽丽身上的。婷婷和丽丽是双胞胎,他们俩的dna高度重合是很正常的。这里头发偏纯黑色,丽丽的发丝却像营养不良的枯草一般透着黄棕色。这头发不对劲,咱们得和婷婷聊聊了。”
坐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婷婷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紧张。“我认得你们,警察叔叔,你们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