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流亡的那几天,赵刚十分纠结,每当他路过派出所或公安局看者正在值班站岗的警卫,赵刚只觉自己肩上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要将他按到地底下去。赵刚大脑混沌,他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同时也清楚他所做的事情会将他,还有自己的家庭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郑晓梅的老公家人没有找他,那赵刚还可以苟活于世一段时间。若是冷风再次出现,又或者郑晓梅的同事发现晓梅失踪了,万一再有个好事者报警,那就糟了。赵刚大着胆子跑到郑工作的地方打探过情况。
他向为他服务的技师问起郑晓梅的去处,那个女人懒洋洋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是长着脚的大活人,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没准儿是跟哪个有钱的男人跑了呢?我们这种地方人来人往,很常见的,而且我老板说了,只要郑晓梅不突然冒出来跟他要工资,那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你和郑晓梅认识啊?”
女人的一句话让赵刚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他说,“不认识,只是我之前找他一直让他给我按摩,觉得她手法不错。好像
有一阵子没见他了,所以想打听打听。”
“她呀,一心想攀高枝儿,和很多人都谈过恋爱,与我们这儿的男技师也纠缠不清。反正这个人说不好,没定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和别人跑了。”
女人的话给赵刚吃了颗定心丸儿,看来郑晓梅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与郑晓梅并肩协作的同事也无意打探她的去处。至于冷风,就更好办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自然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赵刚将银行卡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换成现金带在身上,他平时逢年过节买些东西,突然回家恐怕会引起老人的打探,万一他母亲打破砂锅问到底,赵刚做的这一切就瞒不住了。赵刚曾听朋友说过,在一些偏远地区很缺劳动力,不需身份证件,也不用签合同,按天结算干的多赚的多。
杀了郑晓梅以后,他反思了一下,郑晓明也是个可怜人,挣钱是为了还债。现在自己身上背了一条人命,也欠了债,日后必须得做好事儿才能洗脱自己身上的罪责。赵刚打算没日没夜干几年,再拿着手头那些积蓄去帮助贫困儿童,给他们一个读书识字的机会。
没想到,赵刚他心中有大爱。他的这个计划还未实施,就被母亲打来的电话打乱了阵脚。听到母亲受伤的消息。他胸口发闷,咬牙切齿,他很想问问父亲到底是怎么看护家人的。年轻的时候,父亲没少对母亲打骂。女人跟着他吃了半辈子的苦,现在年纪大了,还要上山干活,捡柴火摔伤了腿,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人送到大医院,反而在家里吃药打针。
赵刚心里难受,他决定赌一把。毕竟现在还没有警察找上门,说明他还是安全的。就算要去外地打工,也该和家里人告个别。否则。他母亲肯定会因为联系不上他而发狂。赵刚在镇上给母亲买了些补品,而后趁着夜色悄悄回到家中,他本想在家里稍坐一会儿就离开,赵刚已经想好了哄骗父母的借口,不如告诉他们老两口,自己与朋友创业,出差途经此地路过家里暂时歇脚。他准备要去大做大买卖,所以不能就像之前那样经常打电话,也不能再回来了。
只是,赵刚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的父母会和警察串通设下圈套,来了一招瓮中捉鳖。赵刚并没有怨恨母亲,他放下那只大瓷碗抹去嘴角的油,拍
了拍肚皮,满眼眷恋的看着干瘦如柴的父亲和母亲。
他 缓缓跪下磕了个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儿子,让你们丢人了。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儿,做了错事儿,连累了你们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是我还是不着调,不仅害了晓梅,同时也害了你们,我从这扇门走出去以后,咱们一家人的情谊就断了。希望你们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我的事儿,实在不行就说我在外地出了事故死了,就当从来都没有生养过我这个儿子。否则,你们的生活会更难过。”
赵刚的话让赵母泪如雨下,她用手背抹去脸上浑浊的泪珠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个浸泡在苦难中的女人。早已被生活折磨的失去了灵气。面对一个又一个打击。除了承受之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刚子,你有没有晓梅老家的亲朋好友的地址,给我留一个吧?我和你爸虽然老了,但还干得动,这几年我们两个攒些钱给晓梅的爹妈兄弟,寄过去,不能让人家的孩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刚子,我和你爸年纪大了,我们两个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恐怕以后没机会
去看你。是爸妈无能,希望你不要怨我们,日后你好自为之。”
老母亲的手一下接一下的拍在赵刚的身上,她幻想过很多种儿子回到家乡的场景,或西装革履,或风尘仆仆,但是从没想过朝思暮想的儿子再次回到身边,已经变成了阶下囚。
赵刚的父亲比他母亲更加痛苦,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赵刚离开家时,天光大亮,不少街坊邻居都靠在墙根儿底下晒太阳。侦查员看着被阳光照耀的手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开吧。”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说道。咔嚓一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