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明白欧明春是什么意思呢？他拿着莹莹的照片儿很明显就是在威胁我。虽然，我这个人确实是个混蛋，对父母不孝，对妻子不忠，对女儿也不怎么样，但是欧阳春是个说到做到的主。他既然捏住了我的软肋，那如果我不和他干这趟的事儿，他肯定不会饶了莹莹。虽然我也挺可怜小宋的，但是一个是跟我非亲非故的年轻人，一个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要选择谁，相信这不难猜到吧？”

在朴素的正义感与女儿之间，杨军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要求欧阳春只要放过自己的女儿，让莹莹继续过普通小孩儿的生活，不管欧阳春让他做什么，他都会言听计从，绝不二心。

“我知道欧阳春这是想把我彻底拉下水，他不愿意让我就这样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是我罪有应得，谁让我靠着人家赚钱呢。”杨军妥协了，他知道欧阳是想让他纳个投名状。

“我就算是再混蛋，也不能对女儿的情况置之不理。更何况，欧阳说这事儿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何况小宋这种人爹不疼娘，没什么人注

意的人，就算是突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在意。”

动手之前，欧阳春带着杨军和宋志勇去了一家他们经常去的小餐馆吃饭。别看宋志勇白白净净，看起来像个餐风饮露的家伙，实际上他非常喜欢吃各种小摊子。那天。欧阳春大手一挥，给宋志勇点了两盘爆肚。他笑着看宋志勇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一个痴心有情郎，实际上只有杨军清楚，欧阳春正在琢磨如何致宋于死地。

“杨哥春哥，你们两个吃呀，是不是我吃相太吓人了，好像几百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实不相瞒，我打小就喜欢喝羊汤，吃馅饼，只可惜那个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偶尔才能去吃一次。可能是小的时候亏着嘴了，长大以后有了点钱就想胡吃海喝，但我吃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一盘儿爆肚，两个馅饼，再加一碗羊杂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春哥，你最近是在哪儿发了大财了？怎么点了这么大一桌子，就算是来六七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恐怕也吃不了这么多，你还是少惯着点我吧，你看我都胖了。”说着，宋志勇捏

了捏自己并无一丝赘肉的小肚子。

杨军看着他天真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喉咙发紧。“慢点儿吃，不够咱们再要，这家小馆子很地道，老板是新疆人，手艺自然没得挑，日后有机会咱们再来，反正这家店也不贵。”欧阳春说着体贴的话，他的手抚摸着宋志勇的头发，杨军却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神色。

“欧阳，你出来，咱俩一起去抽根烟。”杨军抓起了桌上的打火机，欧阳春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那一桌正在吞云吐雾的年轻人。“就在这抽呗，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公德心了？”

杨军指了指正在柜台边玩耍的小孩儿，“这里有孩子，在人家屋里抽烟多不好呀，刚好我也想出去透气儿。”杨军将欧阳春拉到店外，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欧阳春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宋志勇，吐出两个烟圈。“我要做的事儿是不可能反悔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跟我说要放弃，临时反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觉得小宋不像那种会背叛我们的人，这孩子命也挺苦的，小的时候想喝碗羊

汤，都得看家里人眼色，没准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就算他偷偷摸摸准备了账本儿，又暗中联系了你的合作伙伴，也不能说明什么。你俩不是那种关系吗？应该吐露真心。我看小宋对你痴心一片，这孩子人不错，要不？这次就算了吧，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犯了大错。”

杨军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欧阳春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灭，盯着那团灰烬看了一会儿，“杨哥。咱俩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做过大事儿了，我知道你可怜小宋，但是你怎么不想想还在读书的莹莹？他可怜，你的孩子就不可怜吗？难道你忍心看着莹莹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杨哥啊，你这个人就是太心慈手软，所以才混成这个熊样，胆子大一些，步子迈的大一点。”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眼里揉不得沙子！”欧阳春心已决，现在杨军说什么他都听进去。“如果小宋不小心被警察抓到，那确实是无意的，可是他电脑里的账本儿把我和上家的往来交易记录记得一清二楚，这事儿要是走漏的风

声，咱俩都没有好果子吃，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这条船要沉了，你不急，我还急呢。他确实挺可怜的，所以我不是带他来吃顿饱饭，准备送他上路吗？你放心，黄泉路上我也会让他当个饱死鬼，我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你呀，还是操心一下莹莹的未来吧。”

见杨军还在犹豫，欧阳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最近你辛苦了！再过一阵子，莹莹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夏令营，参加一个游学活动。为期半个月。差旅费两万，我已经帮孩子把费用交上了。莹莹长这么大，还没有走出咱们这个地方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长见识，做大事儿。你告诉莹莹，这是做叔叔的一点心意，让孩子开开心心的玩儿，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