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我一个朋友跟我讲述的,接下来,我就以第一人称跟大家讲述。”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经是某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
“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的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副教授的位置。”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
“因为……”
“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
“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再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达到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
“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趟解剖课谈起。”
“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带来一种极其强烈的印象。”
“虽然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
“而且在这之后的三天内,很多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爆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
“这在医学院是一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已经衰竭
的。”
“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
“因为……”
“按地方的习惯,即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往往也是不允许的,他们认为这是在亵渎死者!”
“所以……”
“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
“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按照惯例给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
“学生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
“掀开了。”
“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
“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
“那问题来了……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
“说实话,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她闭着双眼,神态很安详,就像是睡熟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吧。”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
“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的显了出来2”
“我深吸口气:现在,开始吧。”
“旋即就示意让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和女尸的肤色相映衬,白得让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
“但是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
“可能是这个女孩死的太可惜了,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
“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
“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
“她原先结实的ru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也变得很松弛。”
“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前面的尸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
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
“剖开后,又讲解结构。”
“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的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白色的灯光强烈的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肉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