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马球场这边看着张小娘子打马球,王拓便没有去诗会那头。
他没有露面,让小公爷在诗会上面凭借一首水准之上的五言律诗大出风头。
马球会和诗会散场后,王拓施施然回到家,想着不久之后就要到来的会试,美滋滋的笑起来。
“二公子,不好了,二公子。”
承文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满脸惊慌失措,好似勇毅侯府发生了塌天大祸一样。
“什么事情这么急?不要一边跑一边喊,容易岔气。”
王拓丝毫不慌,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书放下。
“二公子,方才我吃完饭回来,听前院那边说,大公子任职的韶州,被叛贼侬智高的叛军围住了。”
“竟然会如此,区区一个侬智高,竟然能够将大宋逼到这边地步么?”
王拓想着,嘴里问道:“我父亲呢?他老人家可是有什么办法?”
“这,小人还不知道,要不,二公子你去跟侯爷问问吧。”
“也好!”
起身,王拓出门。
“父亲,孩儿听说,大哥所在的韶州被侬智高的叛军围了?大哥怎么样?”
勇毅侯徐骋坐在主位上,另外一侧则是坐着侯爷夫人,也是王拓名义上的母亲,孙氏!
“见过母亲!”
孙氏见到王拓过来,对他点点头。
“思齐来了,先坐吧,我正在想着飞鸽传书,打探一下你大哥的安危。”
王拓安慰道:“父亲莫急,韶州说到底也是大城,墙高门厚,只要城里面没有内应,叛军没有十天半个月的,绝对攻不破,要不您把家里的亲兵派给我,我带着他们去救援大哥。”
“胡闹!”
徐骋一挥袖子,怒道:“你可知从汴京赶到韶州需要多久?哪怕你能够急行军及时赶到,可人困马乏,又如何能够破阵救人?这种基本的行军准则你都不懂?”
“可是咱们也不能在家袖手旁观吧?大哥可是家中嫡长子,将来要承袭父亲爵位的。”
王拓一句话说到点上,让孙氏目光微凝,她甚至怀疑这个二儿子是故意这么说话,暗戳戳的拿话点她和徐骋。
“我准备入宫面圣,马上跟官家求一道旨意,然后带着人去平叛!”
“这,岂不是更浪费时间?我只怕越拖那边的情况越紧急,父亲,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不如还是让我带亲兵去吧!”
“不成!你马上就要参加会试,万一你去救援,无论是战场受伤,还是路上耽搁时间,误了会试都不得了,还是让你父亲去想办法吧!”
孙氏一开口,王拓便不再言语,他看得出来,这位侯爵娘子貌似并不是真的体恤自己,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这么定下来主意,那自己干脆不再开口便是。
“夫人说得对,思齐你的会试也很重要,你大哥那边,吉人自有天相,加上他跟你一样,从小弓马娴熟,哪怕是叛军真的攻破的韶州的城门,凭借他的能力,也不会被叛军害了。”
嘴上这么说,徐骋还是急急忙忙的骑马出门,直奔皇城。
回到房间里的王拓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既然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来操心,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几日后,韶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而勇毅侯徐骋已经在得知韶州被围的第二天便率兵南下,支援韶州。
如今的大宋境内,已经有不少地方烽烟四起,主要还是有些地方的官僚士绅勾结,对当地的子民压迫太甚,导致这些活不下去的人拿起武器,对他们展开反抗。
王拓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暗中联络这些起义的人,给他们提供武器铠甲,至于他们最后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那王拓可不管。
两个月后,徐骋带着大破韶州叛军的威势返回汴京,徐家的嫡长子徐俊彦成功度过这次的劫难,化险为夷,韶州上上下下的官员还因为抵抗叛军有功,全部受到天子的封赏。
王拓这边,照常还在盛家私塾里上学,不过此时他的同学多了四位,顾廷烨从白鹿洞书院转学到这里,盛家的三位未出阁的小姐也在私塾里旁听。
实际上,她们三个之所以能够在这里旁听,还是大娘子出的力,她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五姑娘盛如兰有机会跟小公爷齐衡接触,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加上老太太的默许,她才能成功。
“会试临近,今天给你们出个策论,待我随意翻书点个题目出来,你们各自说说自己想法。”
说着,庄先生拿起一本《孔子家语》,随便翻开一页,用手中的纸扇点了一下,呵呵笑起来。
“没想到,这个题目还挺应景,今日你们策论的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
顾廷烨放下手里的紫毫笔,轻声道:“果然应景,如今这汴京城,都在为了官家立储之事争论不休,兖王和邕王都快要打起来了。”
王拓接过话茬:“顾二哥你可别乱说话,当心他们听到,告你诽谤!”
一向稳重的盛长柏道:“先生,这个题目貌似不妥吧?”
庄先生可不在意这些,只要言语中不侮辱官家,他们不用担心谈论立储的事情会被责怪,不以言获罪,也是优待士大夫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