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没想到,这个赵宗全竟然会用出使的事作为借口罢免自己,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没有对联合勋贵势力死心。
勋贵势力掌控着大宋朝大部分的兵马,所以,赵宗全想要将这股势力拉拢过来,至于朝廷内部的文官集团,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任凭文官的势力再强大,也没办法犯上作乱。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说这些读了很多书的人,大多数都是做事的时候习惯瞻前顾后,踟蹰不前的那种人。
跟头脑一热便举起造反的大头兵和农民不同,读了书的人,总是更好笼络,只要给他们画一个大饼,哪怕明知道这个饼他们要吃一辈子,他们也会甘之如饴的看着大饼,不断地向前走,如同后世的牛马一样。
最终朝堂乱做一团,王拓趁机向着太后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主动站出来领旨,华丽丽的从礼部的六品官转身成为一介白身。
而他一介白身却被执掌玉玺的太后召见,也是开了大宋历史先河。
“徐卿为何的要拦哀家?”
太后不明白,难道是王拓畏惧官家的权力?在大宋朝,都是刑不上士大夫,再说,王拓也不是犯上作乱,只是公干有误,何必如此。
“回禀太后娘娘,如今朝堂刚刚稳固,官家已经露出想要夺权的迹象,若臣所料不差,官家必然会想办法追封其生父,娘娘需要早做准备,至于臣,这无关紧要的官职,去了便去了吧。”
“你是说,他赵宗全想要追封其生父?他安敢如此!这将先帝放在何处?”
明明皇位是仁宗传给他的,如果他赵宗全追封了生父的话,那意味着史书上会削弱仁宗的仁德之名,一辈子跟随仁宗风风雨雨,连叛乱都经历过的太后怎么能善罢甘休?
“太后娘娘请不要心急,官家若是行此举,目的也并不是真的要追封其生父,而是为了夺回您手中的玉玺,毕竟,没有玉玺在手,他这个官家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至于太后娘娘您,恐怕就是飞鸟尽,良弓藏了。”
砰!
太后一巴掌拍在身边茶几上,桌子上的茶盏都跳了一下,可见其多么用力。
“他敢!”
王拓见自己点的火已经烧起来,便不再言语,过犹不及,太后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那徐卿以为,哀家要怎么做才好?”
这种送命题,王拓哪里肯掺和,他只是恭敬的对太后施礼,口中道:“娘娘心中自有决断,臣不敢多言。”
“行了,哀家明白了,徐卿旅途劳顿,不妨先休息一段时日,日后哀家还有重任托付!”
“臣告退!”
说完,扔下目光闪烁的太后,王拓离开皇宫。
“无官一身轻,正好去听曲儿。”
才走出皇宫,便在不远处遇到顾廷烨和盛长柏两人携手拦路。
“你俩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要跟我一起去听曲儿?”
盛长柏皱眉道:“时间才过中午,你竟然就要去听曲儿,这可不是为人臣之道。”
“诶?少来给我扣帽子,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人臣了,而是一介白身。”
“你乃是先皇金口玉言赐封的护国侯,怎么能是一介白身?难道没有在朝廷担任官职,便不再为大宋出力么?”
盛长柏就是这种一本正经的人,他从小就如此,跟一个老学究一般,经常被他母亲调侃,生了个儿子,像老爹。
实则,他跟盛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盛长柏是可以舍生取义的人,盛紘是贪生还贪名。
“我能出什么力?不给朝廷添乱就不错了,官家都说了,我破坏了两国关系,就差要砍我的脑袋了,你还想让我出什么力?要不我去北方边境参军,当个先锋营的士兵如何?”
“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如今整个汴京城都在传你的事情,你的名声已经臭了,大家都说你破坏了咱们跟辽国的关系,辽国不日即将大军压境。”
顾廷烨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面色大变,为王拓担心起来。
“呵呵,如今辽国可没有功夫搭理咱们,他们北边,还有更棘手的困难在等他们处理呢。”
王拓可丝毫不担心这一点,而且,他的分身早就发现有人在故意坏他的名声,所以他也早就做出了应对,他发动自己在瓦舍里的人力,把辽国那边的处境宣传出去,同时也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官家刁难。
老百姓都是很单纯的,只需要有心的人忽悠一下,他们就会秉承着吃瓜的心理,将这些事情大肆传播出去,到时候,就算是官家想要捂嘴都来不及。
“你们俩要是没啥事,就别耽误我去勾栏听曲儿,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也行。”
盛长柏当场拒绝,他现在调任礼部,正忙着呢,要不是关心王拓,他才不会来这里。
顾廷烨倒是没那么忙,别看他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可都指挥使是如今的国舅沈国兴,他这个副手在不在,都不影响官家的安危。
“你要跟我去?对了,你跟明兰的婚事如何了?我可是听说,前几天官家加开的恩科,齐衡中了进士,他没有去盛家提亲么?”
提起这个,顾廷烨的脸上一下子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