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哑谜这种事情并非我的专长,要是悟禅和尚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知道郝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麻杆儿的符纸中居然又传出来一句话:“两位,有话到正堂说,何必遮遮掩掩。”
我心脏咚咚咚就打起了鼓:“麻杆儿,你这符让他发现了?”
麻杆儿也有点些始料未及,显然被郝义察觉自己用符纸偷听他说话这件事情,并不在麻杆儿的设想之中。
“不可能啊,我叫五鬼去的,那五个小家伙一向谨慎,怎么会被发现呢?”
“二位,还要我请你们吗?”
郝义已经开始催了,我和麻杆儿也不含糊,站起身就往正房走。
开门的是郝陈氏,脚步声一响,人家就在门口等着我和麻杆儿了。
一进屋子,桌上明晃晃摆着三坛老酒。
郝义见我们进来,自己抱过一坛拍开了封土:“二位,陈年的老烧刀子,不嫌弃的话就尝尝,今天这件事情得说好一阵子呢。”
麻杆儿先我一步,过去拎起酒坛打去封土,跟郝义碰了一下,举起来就喝。
我知道他这是不放心郝义,自己先喝了尝尝酒有没有什么问题。
“痛快!”
麻杆儿连喝数口
,直喝出一个豪气干云的样子来,不慎溢出的酒浆把他前心都给打湿了。
我看麻杆儿冲我点点头,也就照猫画虎学着他们的样子,凑着喝了几口,酒一下肚浑身火烧火燎一样,汗毛孔全打开了,这股子热劲儿在丹田一催,我才明白为什么麻杆儿喝得那么豪气。
郝义哈哈哈连声大笑,郝陈氏嘀嘀咕咕骂着街就进了里屋。
“两位,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所怀疑,更疑惑刘家村大小事情,我只问一句话,在你们的眼中刘家村是个什么所在?”
我大笑道:“刘家村是什么地方与我无关,我来也只为破解自己身上的诅咒,顺便帮朋友做些事情,要是冲撞了谁,那我愿意赔情道歉,只要让我把人领走就可以了。”
做买卖自然是有挣有赔,我这一对招子已经看出了刘家村的事情远非寻常人能够干涉的苗头,早些退走才是正理。
行走江湖千万不要觉得自己能做点儿什么事情,就一股热血涌上头,觉得天老大自己老二
我们家老爷子说的挺好,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事人情世故,趟过去了叫人情,趟不过去那就是事故
有这么一段经历,今
天郝义又主动相邀,我不自觉有些胆虚。
郝义点点头:“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麻杆儿就势豪饮一口,好奇心都快压不住了。
我则是连连摇头:“能不听吗?”
郝义先是一愣,紧跟着就笑了,肆无忌惮道:“不听也得听!”
“我没对你撒谎,刘家村就是鬼村,那村子里面就没有一个活人。”
我微微皱眉,反口说道:“是不是活人恐怕你说了不算,刘家村的确有鬼,这个是你我亲眼见到的,但是我蒋兴歌天生一对阴阳眼,是死是活我看得出来,刚到刘家村的时候我看过了,那村子里面全都是大活人。”
郝义嗤笑道:“你怎么知道你没中了鬼遮眼?”
我心说鬼遮眼这玩意儿能破了阴阳眼吗?
但是我又不能说的太绝对,哪怕是以往我一双阴阳眼没看差的时候,难道我就能说天底下没有克制阴阳眼的办法吗?
‘听他说下去,阴阳眼也有破绽’
麻杆儿接着饮酒的遮蔽,对我暗暗传音。
“我知道,我有很多的地方都让你觉得奇怪,你对我越不了解,心中就越发防备,我倒是挺喜欢你说的那句话,我要有心害你,够一万个
蒋兴歌,也得死在我手里。”
咕噜
娘了个腿儿的,这话听着就让人后怕!
我以为这些都很隐秘呢,但现在看来我的所有行动,在郝义的眼睛里面,简直是无所遁形!
郝义一举坛子:“今天喝酒一来是道歉,我的确有不诚恳的地方,二来也是要谈谈合作。”
等到郝义自罚之后,麻杆儿开口问道:“阁下,北阵图是否和你有关系?”
郝义笑道:“不过是陌路之人罢了,我也不过是天地间一颗草芥,刘家村有我镇着,怕得就是横生祸患。”
我沉吟一声:“郝大哥,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坐镇刘家村,那刘家村的人是怎么前往燕京,又设法拉了阴行中人入局的呢?”
这个问题如果郝义不能解释清楚了,那就是他永远也绕不过去的破绽。
麻杆儿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埋怨我莽撞。
可是这坛酒我喝了这么多,心里面就跟蚂蚁爬了一样,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之后会不会火并我不管,但不让我把心中的话讲出来,我是真的难受。
郝义脸上一时间竟有些许黯然,无奈叹了口气:“蒋兄弟,这世上有句话叫百密一疏,终归刘家村只有我一个
人盯着,都这么多年了,强压又怎么可能压得住。”
“凭你的本事应该足以灭了他们吧?”
麻杆儿抛出了一个自己的疑惑,他作为茅山道士,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