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拍的啪啪响,惊的我打了个激灵,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下梯子,根本没机会理会敲门声,因为隔壁院子的那个陌生男人爬上了院墙。
我下了梯子就往我住的房间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撞开门,在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杀猪刀。
封棺时的杀猪刀,我留了下来。
握着杀猪刀,我想到陈五说的,杀猪刀又叫杀生刀,就是杀的生灵太多。因此,它的煞气很重,能镇住脏东西。
一刀在手,心安了不少,但是我知道自己拿着杀猪刀就是多了个护身符而已,还对付不了外头的陌生男人。
那个陌生男人一看就不是人,走路脚跟不着地。
只是,村子里怎么多了一个陌生的鬼魂?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阿勇昨晚杀人了。
这么一想,我更加担心陈五和尤老爷子,已经沾血的三病六灾九死命格,非常凶厉,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对付。
我正想着,房门被撞的砰砰响,一下一下,好似撞到我的心坎上一般,紧张的我快要窒息。
很快,门栓已经裂开,再来几下,陌生男人就要破门而入。
我急得满头大汗,把房间的桌子拉过去顶门,又觉得还不够,转身
去拖那个书桌。
书桌比桌子重多了,我使出很大劲才拖动。忽然,我感觉桌子变轻了,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那个陌生男人站在书桌的另一头,正帮我推书桌。
“够不够?不够我帮你把床也抬过去吧?”陌生男人阴森森的笑道。
他在这里,那撞门的又是谁?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放开书桌,抬起手里的杀猪刀,刀尖指向陌生男人。
在杀猪刀的威慑下,陌生男人一时没上前,却也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冷冰冰的盯着我。
我们僵持一分钟左右,门栓咔的一声响,撑不住断裂。门被撞开了,顶门的桌子被掀飞。
一个纸人挡在我和陌生男人中间。
这个纸人我认识,是村里人领完纸人后,仅剩的七个纸人之一。
纸人一出现,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外跑。
陌生男人看了杀猪刀一眼,没有追出来。
那个纸人不会讲话,等我们出了院子,他在地上写道:“阿勇昨晚杀人了,陈五说这个院子不安全,让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们抓住阿勇,到时候靠你的风水局封镇。”
“那谁看着院子里的纸片人?”纸片人碎了那么多,我总感觉不对劲。
纸人
又写道:“放心,我们留了纸人看着,那个男人拿不住我们。”
这些纸人是尤宗宪扎的,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于是,我点点头,让他带我去找陈五他们,只有在陈五他们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纸人应下,带着我走向村尾。
因为纸人不会说话,我们走路的时候没有交流,走的也比较急。
今晚的天色格外黑,除了偶尔还有两声狗叫,我只能看到一座座房子的黑影。走了一会儿,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对村子的构造完全不熟,只能根据走的快慢,和村子大小,判断已经快到村尾。
可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个村子变大了,走了这么久,那些房屋黑影还看不到尽头。
我拽了纸人一下,放慢脚步,问道:“还有多久?你是不是走错地了?”
纸人摇摇头,蹲在地上写道:“已经到了,应该是陈五他们抓住阿勇了,过去就能封镇。”
“你怎么知道抓到了?”我问道,纸人跟我在一起,他不可能知道陈五他们的情况。
纸人接着写道:“我跟尤老爷子之间可以联系,我是他扎出来的。”
他在撒谎!
虽然纸人跟扎纸匠息息相关,但是
不可能清楚对方的一言一行,只有在纸人被毁,扎纸匠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两者之间断了联系,才能感应到。
所以,尤宗宪在院子撒下纸片人,了解扎的纸人的动向,还留下我看守。
我抓紧手里的杀猪刀,让自己冷静一点,说道:“这样啊,还要走多久?能不能走快点?”
纸人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加快了脚步。
我没有跟上,在他背对我的时候,我握着杀猪刀跑向最近的一座房子。我打算先甩开这个纸人,躲起来在说。
跑了七八步之后,我发现房子的黑影还是距离我那么远,当我又跑了几步,房子的黑影反而后退了。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我的身后传来说话声。
房子的黑影就消失了,一轮弯月挂在夜空,霜白的月光,让我看清了身处的位置。
我已经不在村里了!
周围是一片田野,我在田埂上。这条路我很熟悉,是通往坟头的。
也就是说,我刚才在往坟头走。
我握紧杀猪刀,转身面对纸人,说道:“你不是尤老爷子扎得纸人!”
“是不是又怎么样?你还不得跟我走。”纸人说道,“你看看那是谁?”
顺着纸人指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村子里的坟地,一块块墓碑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