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
打飞血煞后,陈五大喝一声,从布袋里掏出一把桃木做的短剑,正欲上去补刀,但双脚用力抽动几下,却没能迈动步子。
陈五急的满头大汗,低头一看,原来是裴永健从外面爬了进来,死死抱住了他的右腿。
“阿晓,你不能伤害我的阿晓。”
裴永健抱着陈五的右腿,嘶声力竭的哭喊着。
陈五被裴永健纠缠着无法脱身,只得对我大声喊道:“快,少爷,杀猪刀扎她心口,千万不要被她跑了。”
“混蛋,你们混蛋,不要伤害我的阿晓!”
裴永健慌乱的像个孩子,撒开手就朝我爬来,那姿势极其诡异,速度却极快,我刚拿起杀猪刀,就被他一把扯住了裤腿。
“滚吧你!”
我气急败坏的朝他脸上踢了一脚,他一时间口鼻喷血,但抓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差点没把我气死。
好在陈五已经脱身,抓着桃木短剑,朝着血煞冲去。
可是被裴永健这么一搅合,还是慢了一步,血煞已经撞碎玻璃,跳了下去。
陈五冲到窗口,绝望的望着十几米下的地面,只能干瞪眼。
血煞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们也错过了摆平她的最佳时机。
陈五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狠
狠的抽了一口,别提有多无奈。
我也是气的不轻,愤然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谁知裴永健这个家伙,血煞都跑了,他还是不肯放手,还一脸抱怨的用他的拳头砸我。
我一下子火了,抬腿一脚窝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去一边,就说这家伙有多离谱,从始至终都没有撒手,硬是把我的裤子都扯破了一片。
被我踹到一边,裴永健的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状,还在痛苦的哀嚎。
陈五狠吸一口烟,掐灭后走过去,一把擒住裴永健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生气道:“你要是再这么混蛋下去,就自生自灭吧。”
裴永健也破天荒的冷静了下来,低着脑袋,惭愧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没能克制住自己,我一看你们要消灭阿晓,当时昏了头。”
说完,裴永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着陈五:“我求求你们,高抬贵手,不要消灭阿晓,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谁说要消灭她了?”陈五眉头一皱,然后把裴永健给扶了起来,说:“你既然不懂,就不要瞎掺和,鬼的种类很多,就算百鬼,也同样有源头,每一种鬼怪有每一种鬼怪的解决办法,想要彻底解决,必须对症下药,你老婆目
前的情况,显然已成血煞,只有先将肉身毁灭,令其无处遁形,才能收服超度。”
“原来是一场误会,那我更对不住你们了,钱,我给你们加钱。”裴永健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起了东西,像是在找钱,可是找着找着,他的脸上忽然涌上一股幽绿,俩眼一翻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得!
尸毒发作了。
我赶紧上前伸手在他鼻间试了一下,呼吸有力,一时半刻人还死不了。
我小时候在活死人墓中看过的古籍中有着相关记载,人中尸毒以后,起初和正常人一样,随着尸毒蔓延,尸毒随着血液流经全身,整个人的肤色就会变的铁青,随后尸化。
裴永健就是典型的这种症状,短短数秒钟,他的一张脸已经变的乌青,像是颜料染得一样。
祛除尸毒非常棘手,还需要很多药材,我和陈五不敢拖延,抓紧抬着裴永健下楼。
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再加上之前和血煞的一番恶斗消耗了不少体力,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抬到路口,此时我已汗流浃背。
陈五倒是显得不是很费力,可见功底有多扎实。
可是大半夜的,不好打车,歇一会儿后,我们抬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才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空车
驶来。
担心裴永健的样子吓跑司机,在出租车到来前,我们把他放了下来,然后由我背着,陈五站在前面冲着出租车招手。
司机倒也热情,停车后,探出脑袋笑着说道:“大晚上的,喝这么多?”
“是啊。”
陈五陪着笑点头,说道:“这小子酒量不行还贪杯,估计已经喝的连他老婆都不认识了。”
司机听了哈哈笑道:“我喝多了也这样。”
看到气氛缓解,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拖着裴永健上车,陈五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上,有意无意的拉着司机寒暄,为的是转移司机注意力,防止他往后面看。
也是裴永健这小子命不该绝,要是真被司机看到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半路给我们撵下车,他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中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回到茶馆。
到了下车的时候,司机还是眼贱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时我恰好扶着裴永健下车,路上这段时间,裴永健身上尸毒发作的更加厉害,一张脸已经变的黑里透紫,月光下甚至还有些反光,恰巧被司机看了个正着。
“靠,死人!”司机吓的惊呼一声,连钱都没来得及收就一脚油门蹿了。
情况紧急,我和陈五愣一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