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其实很简单。
五叔身材高大,蹲在那样的水缸里,会露半个身子在外面。
而那人只露了脖子和一颗头。
另外,我不相信五叔会这么容易被人摆平。
所以,我当时假装没有识破,然后趁他不备,一刀就捅死了他。
“够狠!不愧是赵半仙的种!”
尤宗宪竖了个大拇指,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陈五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不愧是我家少爷,就是拳脚功夫差了些,往后让冷潇多带带你吧。”
说着,陈五抬头看向了冷潇。
冷潇双手环于胸前,冷冷道:“看他自己,我都可以。”
我心中一动,连忙说:“我当然乐意了,再苦再累都行,就是不能再叫人按着打了。”
陈五也是一脸欣慰,但看我气色还不是很好,于是便说:“少爷你先休息,明早开始跟着冷小姐练拳脚,另外,马步不能落下,只有把下盘扎稳,才是一切的基础。”
说完,陈五他们准备离开。
我回想起当时在马路上恶斗两个少妇的情景,深感扎实下盘的重要。
正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坚持扎马步。才能在那样的危机时刻,没有轻易倒地,反而将两个少妇打倒。
冷潇依在门
口,她一转身,第一个离开。
然后陈五紧随其后。
尤宗宪背着双手,最后一个离开。
只是,尤宗宪在出门之时,他的手指快速翻动,冲我连着做了几个手势。
看到这几个手势,我顿时眉头一皱。
我看懂了。
他叫我今晚三更,一个人,到小树林相会。
只是京城有这么多树林,他具体指的是哪个?
我靠在床头,凝思苦想,最终,终于恍然大悟。
一个尤宗宪和我同时熟知的小树林,只有一个!
那就是土林乱葬岗旁边那个!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尤宗宪单独约我,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说,为了防止睡过头误事儿,我索性没有再睡。
毕竟我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一旦睡着,很难醒来,对个闹钟又不合适。
尤宗宪都说了让我一个人去,到时候闹钟一响,很容易惊动陈五他们。
其实凭我内心的直觉,我还是更相信尤宗宪一些。
至于陈五,在我没有彻底搞清一切之前,我还是要对他留个心眼。
同样,尤宗宪也不能完全相信。
我心里明白,如果陈五和尤宗宪以及冷潇这些人接近我是出于某种目的,那一定是为了我家后山的秘密。
只要我守好这个秘密,
那我暂时就是安全的,还可以在他们身上学到不少本事。
一直熬到三更天的时候,我穿上鞋,小心翼翼的出门,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杀猪刀带上。
我打了辆车,来到土林。
下车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繁星漫天,夜色正浓的深邃。
深夜的冷风,吹在身上,沁人的凉。
担心尤宗宪看不到我,我并没有选择走进小树林,还是站在马路边上,四处的张望。
我四下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尤宗宪。
心头不由泛起了疑惑。
莫非我理解错了尤宗宪的意思?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当时冲我做的手势,我现在还记得清楚。
他先是伸出三更手指,意思是三更天的时候。
又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个人。
最后伸出六根手指,同时朝下,那不就是一个“林”字嘛?
就在我疑惑之际,身后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当即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纸人正趴在地上,双手扒开了野草,抬头看我。
操纵纸人,不正是尤宗宪的看家本领?
看来我果然猜中了他的意图。
这时,纸人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跟它来。
然后,纸人趴在地上,一边扒着野草,
一边向前开路,我紧跟在后面,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坟地。
这坟地我熟悉,正是那晚救我命那老头的坟,后来我还来给他烧香,他人已经不在了。
来到这里,那纸人停下来不动了。
然后,纸人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伸手向着前方一指。
我顺着纸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着月光,我看到尤宗宪靠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腰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葫芦。
“尤老爷子?”
我尝试着轻声呼唤他。
尤宗宪靠在树上一动不动,眼睛也是空洞无神,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发生。
他原本苍老的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脑袋已经干枯的像是木头一样,上面还布满了树皮一样的纹络,他的眼睛也变成了木褐色,完全和脸上的皮肤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甚至都无法发现眼睛。
他的嘴巴也已经干了,只露着一条细缝。
更恐怖的是,一直到他整个脑袋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