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这些钱哪来的!”
尤宗宪忽然拔高声音,审视着男人。
男人吓的一个趔趄,求道:“道长,求您放过我,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说。”
“阳阳,搬把椅子过来,我这老腰。”尤宗宪一边敲打后腰,一边吩咐道。
我点头,把旁边的椅子搬到尤宗宪面前,尤宗宪一屁股坐上去,点燃了烟斗说:“看我老头子不中用?怕说出来连累你?”
男人面露难色,没有吭声。
尤宗宪道:“也罢,反正你说不说都是个死。老夫一掌就可以灭了你!”
说着,尤宗宪目光一凛,满是皱褶的手已经抬了起来。
“我说,我说!”男人是把软骨头,立马开口求饶。
“说!”尤宗宪沉着脸喝道。
男人低着脑袋,颤颤巍巍的说:“我变成鬼以后,遇见个道士,他对我说,像我这样的穷鬼,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受人欺凌,不如先跟着他,把钱赚够了,到时,他自有办法送我去地府,有了钱,去了地府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可以免受扒皮剜骨的刑罚。”
“这倒不假。”尤宗宪抽着烟点头。
男人继续道:“于是我就跟着他,四处骗钱,每次由我找人上身,道士再假装去驱鬼,他赚了钱,就会烧
纸钱给我,我们各取所需,各赚各的。”
“哈哈,好一个精明强干的邪门歪道。走,带老子去找他。”
听到这里,尤宗宪大叫一声,一脚将男人踢倒在地。
男人瑟瑟发抖,蜷缩一团。
然后尤宗宪又看向少妇。
少妇吓的一惊,不敢与尤宗宪对视。
尤宗宪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找你吗?”
“不知。”少妇摇头。
尤宗宪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道:“因为,你早就死了,你也是鬼,鬼找鬼睡觉,当然天经地义。”
“什么?”少妇惊恐的瞪大着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男人咬着牙说:“是啊,我回来找鬼睡觉,不算害人,道长您就放过我吧。”
“住嘴!”尤宗宪大喝一声,指着男人骂道:“被你害的人还少吗?再不将功赎罪,我灭……了你!”
说着,尤宗宪咬牙切齿的瞪大了眼睛。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听话,我都听你的。”男人吓的磕头便拜。
“等会儿再与你计较,先去一边侯着去。”
尤宗宪此话一出,两个幻化出来的壮汉架起男人就抬到了墙边。
少妇怔怔的看着尤宗宪,脸上挂满了眼泪,哽咽着说:“道长,您是不是在吓我?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
尤宗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生又何欢,死有何惧?与其活着痛苦,死了反而死解脱,老爷子问你,你活的幸福吗?”
少妇抹了把眼睛道:“不幸福,活在穷困潦倒之中,整日都很辛苦。”
“那不得了?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尤宗宪抽了口烟反问,然后又道:“人死如灯灭,魂归魂土归土,阴曹地府才是你的去处,去吧,去吧。”
尤宗宪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
少妇已经在尤宗宪的点拨下幡然醒悟,没有做任何的抵抗,身体兀的化作一缕飞烟,钻到了地下。
“老婆……”男人急了,开始挣扎,却被两个壮汉按着,无法挣脱。
尤宗宪抽了口烟说:“走吧,带路,人间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随老爷子去平息此事,你也算功德一件,送你们下去团聚。”
“老婆……”男人还在悲坳的哭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鬼的眼泪是绿色的,吧嗒吧嗒掉在地上,腥臭无比。
“带路!”尤宗宪吹胡子瞪眼的大喝一声,两个壮汉架着男人就往门外走。
一走出门外,只听吧嗒的一声,两个壮汉原地消失,变成了两截断了的扫把,掉在了地上。
加附在男人身上的束缚当即消失,男人很快便反应了
过来,他回头看了尤宗宪一眼,鬼的鬼祟祟的样子是想逃跑。
尤宗宪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试试,看看老爷子能不能一下子弄死你!”
男人打了个冷颤,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长说的哪里话,你们跟我来,那个道士就住在村子后面的山上,距这里不远。”
尤宗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之后,男人在前面带路,我和尤宗宪在身后跟着。
今晚月亮很大,将大地照的一片雪白,我们跟着男人走出村子,来到后山,夜晚的郊外冷风习习,野草莎莎的响着。
男人掂着脚尖,双脚不着地,像是个纸片人一下子在前面飘着。
走着走着,青兰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老公,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危险!”
青兰这忽如其来的提醒吓了我一跳,尤宗宪在前面眉头一皱,回头问道:“什么人在说话。”
我没有全说真话,也没有全说假话,挠了挠脑袋说:“是我收养的一个小鬼,在提示我前面有危险。”
尤宗宪听后,并没有起怀疑,哈哈笑道:“你小子倒是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