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惊,抬眼看去。
这一刻,我的眼中竟是下意识出现了一丝杀意。
尤宗宪眸光一凝,显然是感受到了。
“尤爷爷,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吗?”
片刻之后,我开口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爷爷。
尤宗宪吸了口烟,道:“这不重要,尤爷爷不会因为你信不信而改变初衷,只要你好,一切都好。”
说罢,尤宗宪背着双手,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洗漱过后,伸着懒腰下楼,这时,茶馆的后门被人敲响。
“砰砰砰!”
连着三声清响,扣动了我紧绷的神经。
“什么人?”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救命,先生快开门。”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回应,声音中带着怕意,夹杂着一丝颤抖。
瞧这人很急的样子,我连忙去开门。
便也随着房门打开,我被眼前之人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个连帽衫,大热天,帽子戴在头上,满头大汗,他的脸上画满了金色的符文。
他的车,就停在身后。
“先生,救我!”
看到我后,男人不由分说的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就开始磕头。
我连忙把他扶起来,说:“什么情况,进来说,你放心,来了水云涧,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尤宗宪从楼上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男人,脸色就是一变,并对我说道:“阳阳,关门!”
“好。”我点了点头,转身把茶馆后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尤宗宪上前几步,把前面的门也给关了。
做完这些,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尤宗宪开了灯,示意男人坐下。
男人坐在流云桌前,浑身发抖。
尤宗宪上前,将男人低着的脑袋扶了起来,盯着他脸上的符咒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看到过浑身长满眼睛的怪物?”
“是的,是的。”男人点头如捣蒜。
“别怕,详细说说吧。”尤宗宪松开男人,坐直了身子,说道。
男人用力吞了口口水,说道:“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哥们儿在夜市喝酒,大家喝的都有点多,我憋了泡尿,一个人去找厕所,厕所没找到,稀里糊涂来到一处荒地,我看了看,四下没人,由于实在憋不住了,索性就迷
迷糊糊站在原地尿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忽然压低声音,虽然脸上画满了符咒,依旧能看出他脸上的苍白。
他继续道:“我当时正尿了一半,忽然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只有眼睛,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吓的我一个哆嗦,尿了一鞋!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次瞪眼看去,却发现真的什么都不见了。”
“于是我也没再当回事,谁知,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去医院检查了个遍,什么都没查出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甚至已经开始安排后事,这时,我二姑来家里看望我,翻了一下我的眼睛,说我可能是撞邪了,于是让我抓紧上十里外的紫阳观去看看。”
“到了紫阳观,道长一眼便看出我犯了太岁,但他说,他救不了我,他还说,太岁的煞气最重,看到太岁的人,三日内便会化作血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身上画满符咒,为我续命三日,让我抓紧来京城的水云涧茶馆,只有这里能救我。”
“嗯……”听完男人的话,尤宗宪抽了口烟,道:“不要害怕
,救你不难,但你一定要配合。”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男人情绪激动的说道。
“别急,你好好在这坐着。”尤宗宪对男人说道。
说完又抬头对我道:“你把客人看好,尤爷爷出去一下,十来分钟。”
说完,尤宗宪推开门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男人已经等的坐立不安了,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接近,尤宗宪用膝盖把门顶开,抱着一块大石头,走了进来。
“阳阳,取块布过来。”进门后,尤宗宪对我说道。
我照做。
尤宗宪将布子铺在桌上,石头放在上面,指着石头说:“就上这块石头替你死吧!”
说完,尤宗宪从身上摸出一根银针,对男人道:“把手伸出来。”
男人愣了一下,慌忙照做。
尤宗宪抓起男人的手腕,将他的食指用力一撸,拿起银针扎了下去。
一针下去,一滴猩红的鲜血被挤了出来。
“吧嗒!”
鲜血落在了石头上。
“好了,带客人去客房休息。”
做完这些,尤宗宪收起银针说道。
我把男人领进客房,男人坐在床上,身体不住的抖着,很快,尤宗宪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放
在地上,说道:“把脸上的符咒洗了,今晚就睡在这里,用被子蒙着头,中途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吱声,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