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可怖,他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怒气冲冲地盯着我道:“你确定是野狗刨的?”
我睁着眼说瞎话,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好几只大野狗,它们叼了什么东西跑了,太凶了,我们没敢追,对吧叶少?”
我扭头一看,叶倾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了二十几米开外,装模作样的坐在河边,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在钓鱼。
我脸色不由凝固下来。
这家伙跑的真快!
男人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说道:“你在说谎吧,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野狗!”
我就是在说谎啊,现在能承认吗?
必须不能承认啊,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真的是野狗,我骗你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地是我刨的?我有病啊我刨地干嘛?大哥,这里埋了什么东西啊?如果很重要的话,建议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几只狗往那边跑了,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追,话说这里埋的到底是什么?”
我假装什么不知道的低头看去,还用脚巴拉了一下地上的土。
男人立马过来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赶紧离开这里,没事不要往这里来。”说着直勾勾的瞪着我,似威胁也似警告:“这个地方紧的很,别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这个地方,“
紧”就是有危险的意思,而且是比较邪门的危险。这个男人的神情加上他的话,说明他知道这里的问题。
我试探性的问道:“大家不都喜欢来这里乘凉打牌吗?我们也是看这里凉快,来这里钓鱼的。大哥,你说的紧是怎么回事?”
他果真没有回答我,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地呵斥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赶紧离开这里!”
“哦,那好吧。”我慢悠悠的往叶倾竹那边走去,他转头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靠近他,我无视他的眼神,径自走到他身边抱怨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能丢下我自己跑呢?你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知道吗?”
他闻言脸色一变,腾地一下的站了起来,收了鱼竿就跑,说道:“你个白痴,被它跑了!”
我愣了愣,意识到他刚才瞪我,意思不是不要我靠近,而是不要我出声,他是在蹲什么东西?
我立马跟在他身后,说:“抱歉,我没看懂你的眼神,什么东西跑了?”
他的视线一直追着河里,说道:“我在河里看见一个小孩儿,跟你说的那个有些像,我方才用了鬼钓术想把他钓出来,你一出声他就跑了。”
我再次诚恳地道歉,跟着他一起去追,追了将近十几分钟,他停了下来,说已经没动静了。
因为是我的原因才导致追丢了那个小鬼,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对他说
我来找,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他跑了这么久,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了。
他摆了摆手说死不了,接着开始说那个小鬼,他说之前我们在婴儿塚旁边,那个男人出现前,他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看他,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光头小孩儿在水里露出个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个小孩儿与他对上视线后,无声的沉入了河底,叶倾竹立马就追了上去,看见那个小孩儿停在了河中央,躲在柳枝的阴影下,幽幽地望着岸上。
叶倾竹便使用了鬼钓术,试图将他引到这边来,谁知他刚往这边游,我的声音就吓跑了他,他一下子蹿进了河底就不见了。
叶倾竹说道:“我注意到水面上的波纹,他是往这边跑的,那个方向的河岸上就是村民乘凉的地方,会有很多小朋友在。”
他的话外之意我明白,就是担心会再有孩子遇害,我们需要多注意一些才行。
我其实觉得有些奇怪,他看见的那个小鬼跟我之前看见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
只有水鬼才会潜在水底,普通的鬼可以临水而居,却不会藏在水底。可
是他形容的那个小鬼的样子,有确实跟我见到的那只很像。
我看着河岸上玩耍的几个孩子,陷入了思考。
人在陷入思考时,会不自觉的失神,就在我失神的片刻时间,就听不远处的河岸上有个中老年妇女大声叫
喊着:“我孙子呢?谁看见我的孙子了?楠楠,你在哪儿?”
我一惊,立刻看向那边,那些孩子无所觉得嬉笑打闹着,对中年妇女的着急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嗓子喊的,岸上正在打牌的人也停了下来,有人说道:“刚才还在这边跟奇奇他们玩泥巴呢,奇奇,楠楠呢?”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手上还在捏着一团泥巴,闻言抬了抬头,指着河里说道:“不就在那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奇奇的手看向了河里,那里只有微微晃动的柳枝,哪有小孩子的影子?
楠楠的奶奶着急万分,她握着奇奇的肩膀问道:“楠楠在哪儿?你说清楚。”
奇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河里,忽然丢了手里的泥巴,拍着小手哈哈大笑:“楠楠好厉害啊,可以倒着游泳!”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