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眼睛通红,尖叫声几乎掀破屋顶,稚嫩的脸庞由于过于愤恨的表情以至于有些扭曲,那模样,就像一个幼版夜叉。
她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嘶哑着声音喊道:“你是听不懂吗?我没有说谎,你还要我说几遍!”
我被她吵的耳朵生疼,心里也升起了一丝火气,对自己讨厌的人,耐心迅速告罄,不耐烦道:“闭嘴吧,吵死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那模样比鬼还可怖。
我才不管她有多愤怒,继续说我的:“你也不用跟我吼,吼烦了我,我就不管你死活了,到时间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左右你妈妈还年轻,没了你再生一个就是了,你以为自己多重要呢?”
张莎莎立马给我道歉,说孩子不懂事,要我不要生气。
我冷笑道:“她能自导自演那么多戏,能不懂事吗?别瞪我,要么现在跟我说实话,要么你想跳楼就去吧,狼来了的故事不用我说了吧,看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肯救你?”
“小月,你说什么妈妈都信你,你告诉妈妈好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月瞪大眼睛,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她一字一句道:“他没有欺负我,摔倒、撕作业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但是,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他了,他明明已经死了,却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来上课,还跟我说话,我害怕他,我想着,只要他做坏
事,学校就会把他赶出去的,所以我才假装被他欺负”
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我可以用生命发誓,常磊已经死了,他从美丽洲大厦上掉下去了,当场就摔死了!何群哥哥和小青老师也看见了,他们还拍了视频呢!”
她像是害怕我不信,急着拉住张莎莎的手道:“妈妈,你还记得吗?就是暑假我在方舟补习的时候,有一天下很大的雨,你给老师打电话说晚半个小时去接我的那天”
张莎莎说记得,那天因为下雨,店里来了不少客人,她有些忙,就想等这一批客人离开了再去接小月。
其实心里想的是,她不去也没关系,若是教育机构下班,何群和顾小青就会帮她把小月带回家的。
但是那天她一直没有等到何群的电话,眼看机构就要关门了,才开车去接小月。
跟小月玩得好的那几个同学还有常磊,全部都在一家机构补习,几人在等待家长去接的过程中,都是一起玩的。
那一天奇怪的是,几个同学的家长来的都晚,他们几个人在机构里玩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太吵了,课程顾问就要他们小声一点儿,几人有些不开心,就趁课程顾问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他们听人说天台上有花房,还有雨棚,便乘电梯去了天台上,他们在花房里玩的很开心,糟蹋了不少花
儿,事后看着一地狼藉,担心被人发现,就将地上的花都捡了起来,从天台上扔了下去。
在一趟一趟丢花的时候,林梓琪、小美和熊熊三个人陆续接到了家长的电话,先离开了天台,上面就剩下了小月和常磊,还剩最后一点没清理干净时,小月也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就跟常青告别先离开了。
她到了楼下,看见妈妈正在跟补习老师谈话,妈妈不让她听,她便转去了外面,从楼下往天台上看,就看见常青趴在天台上对她挥手呢。
她也对常青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下来,结果下一秒,常青的身体忽地翻过了栏杆,快速坠落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面前。
常青是侧趴着掉下来的,左侧的太阳穴摔裂开了,脑浆都溅了出来,他还没有死,瞪大眼睛,口中不断的吐血,张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
小月吓得后退了几步,想喊人,却因太过恐惧,无法发出声音。
这时她听见妈妈在喊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跑了。
刚转过路口,就看见拿着手机正在拍摄的、一脸震惊的何群和顾小青二人。小月不知道怎么说,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跑走了。
“那天你一直催我快一点走,就是因为这件事?”
小月流着泪点头:“我害怕,我看过鬼故事,人死的时候最后看见谁,就会变成鬼
跟着谁,我害怕他找我。”
张莎莎也是猜想起来,那天到家后,小月表现的很不正常,不愿意吃饭,还非要跟她一起睡,半夜的时候还做噩梦,尖叫着醒过来好几次,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肯说,只是身体抖的厉害。
本想第二天抽空陪陪她的,结果到了第二天,张莎莎发现小月又好了,确认她没事之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我问道:“后来呢?你在补习班又见到常磊了?”
小月摇头:“没有,他没有再去补习班,可是,他一直出现在我身边,经常盯着我看,有时候躲在树后面,有时候躲在墙角后面,有时候在阳台上,我去哪里都能看见他。”
“他跟以前一样对我笑,还招手让我跟他走,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害我!”
一个暑假,小月都生活在惶恐之中,还得拼命装作若无其事。
她试图去找何群和顾小青,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常磊?
毕竟他们都是目击者,如果常磊要找,不该只找她一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