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时候受了伤,本来只要好好养养就行了,谁知在他伤势未愈之前,我出生了,比预计的时间找了十天。
尤宗宪说,当爷爷得知我已经出生时,脸色大变,他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愤怒让他脸孔扭曲,青筋暴露。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生?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那天我爸带着我妈去外面散步时,被树丛中窜出来的野猫冲撞到了,这才导致了比出生时间早了十天。
爷爷愤怒过后,颤抖着手掐算了片刻,忽地老泪纵横,悲恸地说:“错了,都错了!”
那模样,竟是有些狂乱。
尤宗宪看着爷爷,不知原因也没法追问,只好默默地陪着,爷爷哭了一会儿,抹掉眼泪,快速往外面走去,口中念叨着什么,尤宗宪没有听清,他想跟爷爷一起出去,却被爷爷呵斥住。
“你不要跟来,守好这里,十八年后,我孙子会来接管这里的,记住,这十八年间任何事只管置身事外,可解惑可答疑,绝不可参与其中!”
“蛰伏养息,方为存活之道。”
爷爷的话让尤宗宪很不安,因为爷爷的话,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他想追问,爷爷却摆了摆手,说了句:“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爷爷就离开了。
那之后没过多久,爷爷就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回来过。
尤宗宪说到这里,声音更低了:“你猜,你爷爷离开京城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因为我命格不好,爷爷逆天改命,将我藏在活死人墓中,才能避开早夭的命运。
我说完看见尤宗宪的表情,就知道并非全是如此。
“那你可知道,你为何命格特殊呢?”没等我问,他就自顾自道:“你的命格并非是天生,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你的出生、你的命格根本就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你出生不足半月,就有人故意挑战你的爷爷,你爷爷因为伤情,再加上要随时护着你,一时不察,导致你受到攻击,那一击才是你命格形成的原因!”
我眯起眼睛审视着尤宗宪,他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哈哈,你也不用怀疑我,我知道这件事你爷爷肯定告诉过你,你尽管装作不知道就是,我之所以要说,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说有些事就来不及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抹去眼睛里面的泪水,声音满含痛苦:“老爷与我有恩,当年的我来不及报答,就遭奸人暗算,不得已才寄身在这一截桃枝上,本想着至少要守护少爷这一生来还债的,可是我大限将至。”
“少爷啊,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爷爷留给你的铺子,不是这里!我也是才知道,那个要接你的人是”
我心神一震,愣愣地望着他,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抿了抿唇问道:“是谁?”
他刚张口,陈五撑着一把黑伞从外面回来了,原来
他那么早就出去了,我以为他还在楼上呢。
“少爷,尤老爷子?这大雨天应该没什么客人,怎么不多睡会儿?”
尤宗宪转头抹去了眼泪,微微吸了一口气,一秒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笑呵呵道:“这样的天气总觉得不安,睡不着啊。”
陈五收起雨伞,甩了几下水才道:“难不成尤老爷子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雷?”
尤宗宪似玩笑似认真道:“怕啊,这种天气最容易出事了,我在这种天气吃过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陈五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尤宗宪,问道:“你吃过什么亏?我怎么不知道?”
尤宗宪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用哭腔道:“因为你太不关心我了啊,对了,你去外面看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好在一旁听着,看来陈五出去的事情尤宗宪是知道的,他避开陈五跟我讲这些,很显然是防着他。
这两个人明明都是爷爷的人,却都防着彼此,又肯不表现出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是不是说明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值得信任的呢?
陈五已经将伞放在了伞架上,转身看着外面,沉声道:“黄老仙的消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在外面绕了一大圈,什么都没发现。”
我忍不住了问道:“黄老仙带什么消息了?”
我下来就闻到他的气息了,他果然来过,也没有刻意隐藏气息,
就说明他带来的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
“尤老爷子还没跟少爷说呢,是黄老仙来了,说有术士称在长江口看见了祸衣煞。”
我震惊地看向尤宗宪,他提起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过怎么可能呢,三师合力封印了祸衣煞,这才十八年,怎么会出来呢?
陈五以为我的震惊是因为尤宗宪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并没有怀疑什么,尤宗宪也将计就计道:“你下来就跟我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跟着他一起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诉我,还怪我跟你吵?”
他拿过烟袋继续抽烟,我注意到他吐出的烟雾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浓郁了,烟断水干之日,就是他油尽灯枯之时。
“这是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