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阿箬听见声音猛地回头,见到皇上皇后顿时“大惊失色”忙跪下求情。
弘历上下打量一番,只见阿箬今日梳了她从前常梳的小旗头,身上的宫装清新雅致,衬得她格外秀丽:“怎么想着来给公主祈福。”
琅嬅见皇帝的眼神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脸上笑意更甚。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日见公主又发了低热,心里着急却又没有办法,这才来宝华殿祈福的。”阿箬声音颤抖。
“公主病了?公主病了你不在景阳宫侍候,跑到这里来。”弘历蹙眉。
阿箬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弘历一眼,眼中满是泪光:“皇上,奴婢如今已不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了,没有主儿的命令,是没有资格随意在公主跟前走动的。”
“既然不许随意走动,你怎么会来这里。”琅嬅替弘历问出心中疑惑。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打奴婢受了仗责后,娴妃娘娘......娘娘体恤奴婢,便不让奴婢做什么活计好好养着。”
都说到这份上了弘历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怕是如嬑觉得十板子下去阿箬可能会残了没用了。
如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琅嬅适时开口:“皇上,臣妾想起与阿箬姑娘初见是在您的选秀,当日阿箬姑娘穿的也是这一身呢。”
弘历的思绪回到从前,阿箬总是乖巧地跟在如嬑后头。
如嬑要折梅花,阿箬就费力去摘;如嬑的风筝掉进池塘,她二话不说下水去捞;如嬑畏热,她就一直为如嬑扇风,扇到两个手腕高高肿起......鬼门关走了一圈,阿箬只怕心寒了。他的神色软了下来。虽然自己和如嬑才是青梅竹马,却也算是同阿箬一起长大的。
以前那个骄傲的总是神采飞扬的姑娘,如今白着脸,脸上是无尽的悲伤不免让人有些唏嘘,弘历叹口气:“既然娴妃用不上你了,从今日起你便来御前伺候吧。”
阿箬自然欣喜若狂,她强忍激动磕头谢恩:“奴婢谢皇上!”
如嬑知道此事之后如遭雷击,阿箬居然....居然背叛了她!
她难道对阿箬不好吗?她已经让家里为阿箬找好了人家,就等着过完年把她嫁出去。
如嬑生怕阿箬吃苦,特意找了个书香世家。那家家产虽不丰厚,却正好免了大宅子里的阴谋算计,可以踏实过日子。最重要的是,阿箬到时候可是那男子的妻子啊!
她一心一意为阿箬,阿箬却非要勾引皇上,来到这是非得紫禁城中!
“阿箬这个不安分的下贱坯子,居然敢背叛姐姐!她怎么敢!”海兰愤愤不平,白蕊姬、阿箬这些下贱的奴才怎么敢和姐姐抢皇上!她们怎么敢!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皇上的旨意来的太快太突然,弄的如嬑心里一片狼藉。
她彻夜未眠,次日去长春宫请安,果然在富察琅嬅身旁见到了阿箬!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上一个这样站在富察琅嬅旁边的是白蕊姬。
下一秒,她就听见——
“咱们呀又多了位妹妹。皇上下旨,索绰罗氏封为慎常在,居储秀宫。”
“慎常在,给各宫见礼吧。”
虽然是不一样的人,却还是一样的流程。众人虽然不喜欢阿箬,但是白蕊姬那次皇上就说过了:只要他愿意,谁都可以做他的妃嫔。所以这一次并没有人说什么。
除了海兰,可惜她刚想开口就被高曦月瞪了回去。
她还是怕高曦月。
如嬑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弘历再一次背叛了她。
阿箬带着得意的笑:“嫔妾...索绰罗氏,给娴妃娘娘请安。”
如嬑眼前一阵恍惚,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长春宫偏殿。
待如嬑醒来时,就见阿箬守在床前,正为她擦着不存在的汗。
“你出去。”如嬑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阿箬,阿箬却摆上一副委屈的神色:“主儿厌了奴婢,可奴婢心里还是有主儿的。”
“你如今已经是朕的嫔妃,该自称嫔妾。”
弘历的声音兀自响起,如嬑泪眼朦胧地看向阿箬背后:“皇上.....”
“阿箬原是你的大宫女,所以皇上额外开恩她不必从官女子做起,娴妃妹妹,快谢谢皇上啊。”琅嬅站在弘历身旁温柔开口。
“阿箬背叛臣妾,臣妾已经和阿箬无关了,请皇后娘娘慎言。”如嬑挣扎着起身,恨恨地盯着琅嬅。
弘历蹙眉:“阿箬怎么就背叛你了?”
如嬑不可思议地看向弘历:“她背着臣妾偷偷做了皇上的女人还不算背叛吗?”
“朕说过,只要朕愿意,谁都可以成为朕的嫔妃。”弘历面无表情道。
“皇上将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置于何处?”如嬑提高声音:“阿箬爬上你的床,不就是在打臣妾的脸吗?”
“阿箬凭什么不能做朕的人,说起来朕与她也算青梅竹马呢。”弘历气急,说的话也是口不择言起来。
如嬑瞪大了眼睛:“皇上说什么?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呢!”说着,两行清泪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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