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才回过神来。
本心?算......吧........
可是如嬑都要进冷宫了,何必继续伤她的心?皇额娘说的对,将如嬑关个三五年,风头过去了,她还是可以回来的。
于是弘历拿出了老话术:“是不是朕的本心已经不重要了。如嬑,连朕自己都不知道本心在时局面前能有多少意义。当年朕尚能替你搏一个格格之位,可皇帝的掣肘比皇子多多了。”
如嬑果然又信了,她眼泪婆娑地瞧着弘历。
弘历已经决定只要如嬑开口,就好好照顾她家里人,谁知如嬑深吸一口气:“就为了皇上这句话,臣妾愿长居冷宫。希望时间,能洗净臣妾的冤屈。”
弘历更加心虚地想起住在延禧宫的张芸枝,见她依旧每天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弘历就知道这冤屈怕是难洗。
他实在是无话可说,最后干巴巴憋出一句:“保重自己,护好自己的性命,清清白白地与朕相见。”
弘历哥哥他心里有我!他还没有放弃我!
如嬑的心一下子又被甜蜜占据,她顿时觉得进冷宫也没有那般困苦了。
于是她伸出带了护甲的手,扭捏地向弘历行了个大礼:“臣妾此去,只求皇上福绥安康、岁岁长乐。”
“哎——”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中包含了无数的不舍和惋惜。
如嬑听着他的叹息离开,在心里感动弘历对她的深情似海。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所有的不舍和惋惜都不是给她的。
次日清晨。
如嬑安安稳稳地等惢心给她收拾好了一切,翘起手指头戴上两个娇小的护甲,体面地走了出来。
这回苏绿筠早早地协理六宫,也开启了和琅嬅差不多繁忙的生活,自然是没有空来送如嬑的。
如嬑和其他人不是关系不好就是不熟,所以此刻站在门口的,只有哭的绝望的海兰和伤心的李玉。
如嬑进了冷宫,一切尘埃落定。
弘历负手站立在廊下,瞧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去启祥宫。”
金玉妍自打被禁足以来,整日地摔东西折腾,可她不管怎么折腾皇上都没来瞧过她一眼。
金尚宥每次听见金玉妍摔东西,总是站在门口担忧地瞧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双儿心疼的瞧着自家主儿:“您又进不去,这不是白担心吗?”
金尚宥却只是摇摇头沉默不语,忽的她听见里头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也顾不得禁足不禁足的了,直直就闯进了偏殿。
“玉妍——”
她一进门,就见丽心躺在金玉妍身子底下,将金玉妍护的好好的。
“快去请太医!”金尚宥连忙吩咐道,忙不迭上前将金玉妍扶起来。
“我不要你管!”金玉妍一把甩开金尚宥的手,将金尚宥推到在地:“如今贞淑不在了,和我最亲近的人没了,你假模假样的给谁看!”
一旁的宫人连忙把金尚宥扶起来,金尚宥看金玉妍这样抗拒只是叹气柔声道:“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人也得往前看,你犯下如此大错,皇上没有杀了你,没有牵连玉氏和金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丽心挣扎着将金玉妍扶起来,金玉妍站稳之后继续道。
“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玉氏!为了我们李朝!谁敢和我抢!我就杀了谁!”
金尚宥怜悯地看着愤怒的金玉妍:“你还不知道吧,自打你被禁足以后,玉氏老王爷快马加鞭修书来朝,字里行间都是试探,还说若皇上对你不满意,就要重新送贵女入京。”
“不可能!”金玉妍大声咆哮:“你在骗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夺了我的位份、夺了我的封号,就等着我的孩子出生你也将他夺去......金尚宥,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说着,金玉妍的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你姓了金,就是金家的女儿,是我的姐姐,咱们的荣辱是一体的。”金尚宥面色平静:“父亲说,他既然认了你,是福是祸他也都认了,皇上虽然没有明着追究买凶杀人的事情,可父亲已经自请上书乞致仕了,家中资产除了宅子尽数上交。”
“父亲还说,你在家里过了两年,他不相信你是那样狠毒不知悔改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玉妍突然癫狂地笑起来:“我是哪种人他怎么会知道?”
“哎——”金尚宥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说罢就要离开,谁知刚转身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立即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金玉妍也看见了,她不可置信地瞧着那身影,顿时更加委屈,不管不顾地向那明黄色的身影奔过去:“皇上——”
弘历见金玉妍大着个肚子就敢乱跑,一时也紧张起来快步向金玉妍走去将她稳稳搂在怀里:
“你真是胡闹!若是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你是故意叫朕担忧的吗?”
“皇上,嫔妾错了,真的知错了——”金玉妍哭的伤心,弘历只是冷眼瞧着。
一旁的金尚宥特别有眼色地说:“皇上,臣妾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