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这个。”兰萍突然笑起来。
琅嬅也点点头:“我也这么希望。”
她看着兰萍蜷缩起身子,开始浑身发抖,只怕是不行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琅嬅忍不住问道。
“没有,说的多他想的多,你告诉他我爱他就行了。”兰萍虚弱一笑,她本就浑身病痛,又在冷宫待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还放了这么多血,如今是真的要死了。
说罢,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布,上头绣了一只小兔子。
“他最喜欢兔子了,这是我在冷宫一点一点绣出来的,你帮我给他吧。”兰萍眼中满是不舍,她手抖了很多年,这个小兔子也是她费尽心血,绣了很久很久才绣出来这一只:“这样没用的小东西,也就他会喜欢了。”
兰萍笑起来,虽然嘴上说的是嫌弃的话,可琅嬅能感觉到她对永琪无尽的爱。
常欢又上前接过来,好生收着。
“要是我没有遇见那个贱人.....”兰萍低声喃喃道,目光逐渐暗淡下去:“要是....我没有遇见她就好了.....”
再也没了动静。
琅嬅看她这样离去,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如今冷宫领班是谁?”
“是赵九霄。”常欢扶着琅嬅走着,恭敬回答。
琅嬅点点头:“把这个小兔子给他,叮嘱好。”
“嗻,娘娘放心。”常欢回答。
海兰的死就和一阵风吹过一样,除了永琪无人在意。
赵九霄上报了海兰的遗物,琅嬅从明面上将那小兔子交给海晏清:
“这东西怎么用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海晏清笑起来:“永琪为了珂里叶特氏哭的伤心,这东西正能给永琪留个念想,好安慰他受伤的心。”
琅嬅露出一个笑:“你总不会让本宫操心。”
慈宁宫。
太后逗着鹦鹉,福伽遣退众人,在太后耳边低声道:“皇后昨夜去了冷宫。”
“去了就去了。”太后很不在意:“海庶人心思歹毒残害嫡子,又与宫妃纠缠不清,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福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除了咱们的人,应该无人知道吧。”太后又问道。
“没有。”福伽回答:“皇后处事小心,要不是咱们的眼线见那太监身形从没在长春宫出现过,只怕也不会发现。又事关皇后,他不敢让旁人传递消息,所以是自己来的。”
太后放下鸟食:“倒是个人才,可惜了。料理了吧。”
“啊?”福伽有些不明所以。
“他能发现不对,又大白天跑来慈宁宫,太明显了。”太后淡淡道:“哀家能有眼线在长春宫,你以为慈宁宫就没有皇后的人吗?”
福伽了然,反正这眼线又不是唯一的,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天家婆媳,关系总是更敏感一些。
太后不想和皇后有什么龃龉,只能舍了一个眼线。
福伽扶着太后坐到榻上。
“给他家里多给些银子,就算全了他的忠心。”太后道。
“奴婢明白。”福伽正要出去,就见禄伽走了进来:
“太后,娴嫔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心里有些疑惑,她来干嘛?
“请。”
如嬑娇俏地进来行礼问安,太后审视地望着如嬑:“你来做什么?”
“臣妾在佛前亲手抄写了经书,又请宝华殿的师父开了光,特意进献给太后娘娘聊表孝心。”如嬑噘着嘴恭敬道。
原来是海兰死了,受了刺激来表忠心的。
太后一想起这是宜修的侄女就无语,端起茶准备给自己顺顺气:
“罢了,你坐吧。”
如嬑撅着屁股坐下来:“臣妾能有今日,都是仰赖太后的照拂,所以很是感激。”
太后差点把嘴里的茶吐出来。
她在阴阳自己吧?她就是在阴阳自己吧!
“哀家可不敢受你这个仰赖。你只要不学你姑母那样,作茧自缚,就能平平安安。”
如嬑撅起红唇:“臣妾此生只盼能与皇上两情相悦,不求别的。”
太后冷笑一声:“不求别的?你不是一直以皇帝的正妻自居,对皇后处处不敬吗?如今又说什么呢?”
“臣妾如今还是敢说,臣妾从未妄求过福晋和皇后之位,只想做皇上的妻子。”如嬑一脸骄傲道。
太后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无力感,随即笑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嬑越发自信,随即她问了太后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太后,先帝在您面前哭过吗?”
太后喝茶地手又是一顿,脸上满是诧异和疑惑——
宜修,这就是你侄女?
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念过年世兰。
太后真的好想给年世兰上炷香,让年世兰先活过来瞧瞧这个蠢货,然后一起去嘲笑宜修,最后再死。
先帝没在哀家面前哭过,倒是死过。
太后默默想到。
“福伽,去请敬皇贵太妃、端皇贵太妃和欣太嫔。”太后憋着笑,也顾不上和端皇贵太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