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松了一口气,神经又绷紧了起来,身体先于反应,就地向一边翻滚,捡起落在地上的点睛笔,横在身前,把木小七挡在后面。
这一套动作如闪电般一气呵成,这还多亏了这段时间铜辫子锻炼我的身手,还有木小七用赶尸匠独门草药改善我的体质,让我即便在无法使用术法的情况下,光凭身手还是能自保。
然而身后却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只见莎莎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墙上的八卦镜,脸上充满的恐慌和不敢置信。
她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里再次发出一声尖叫,镜子也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我长出口气,也理解莎莎此时的心情,毕竟女人对自己的脸蛋最为看重,如今因为受到了乌鸦眼的诅咒,变成这副鬼样子,她当然接受不了。
莎莎捂着脸痛哭,流出的眼泪都是淡淡的血红色。
铜辫子想过去安慰她,奈何他平时只会插科打诨,安慰人这种事根本是一窍不通。
“怎么……怎么会这样?”莎莎浑身颤抖着抽泣道。
“你先别哭,放心,会变好的……”铜辫子有些慌张的道。
然而莎莎
听罢却抬起了头,眼泪瞬间止住,眼中又重燃了希望:“真的吗?真的能治好吗?你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当然不是,嘿嘿。”
我在一旁叹了口气,虽说是为了安慰她,不过这乌鸦眼开鬼目的方法根本就是无术可解,恐怕这异人的相貌到死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铜辫子这样做,只是给她希望,又让她陷入到更深的绝望罢了。
我和木小七还有陆道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显然他们两个也毫无办法。
此时莎莎终于悲戚稍减,对铜辫子道:“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故意这么说的吧?”
“当然不是,真的有办法。不过你得耐心一点,毕竟我们身上都带伤……”
“是是是,没关系,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会拿出我全部积蓄回报你们。”莎莎故作坚强的抹掉自己的眼泪,真诚的对我们道。
莎莎这么一说,顿时让我心里更不舒服了,可是在这种事情上我也没办法责怪铜辫子,因为换做是我恐怕也狠不下心来,让莎莎知道这个事实。
铜辫子摇了摇头:“什么积蓄不积蓄的,要真的为了钱,我们早就不帮你了。
咱们是经历过生死的,还说这个干嘛。”
我闻言心说这铜辫子又来了,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家里被搞成了这样,装修还需要成本呢!
不过想想铜辫子这么久以来也确实没有管我要过什么工资,这家伙向来不把钱当作一回事,你要不跟他提钱,关键时刻他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你玩命。可你要是跟他提了钱字,恐怕他以后都不认识你了。
可是这不要钱也就算了,铜辫子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指着我道:“实在不行他还有办法呢,像这种旁门左道,他最擅长了!”
我闻言心中暗骂,这个铜辫子也太不是人了,自己吹牛搞不定的事情,就甩到我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假装没看到,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莎莎急忙上前扶住他,陆道长担心的道:“不会是鬼气入侵了心脉吧!”
“放心,这家伙好好的,要是真的鬼气攻心,他这时候找大小便失禁了!”
“住口!怎么能在如此美丽的两位女士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铜辫子装模作样的道。
我撇了撇嘴,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假装看他的伤势,压低声音道:“你不像来自诩天下间
没有你不知道的旁门左道之术吗?怎么现在又说我最擅长了?”
铜辫子闻言又假装咳嗽起来,对莎莎的:“我不行了,快扶我回房间。”
莎莎慌乱的把她扶起来:“要不要叫救护车?”
铜辫子摇了摇头:“不用,他们看不好,你帮我捂住胸口就行了,对就是这里,再往下一点……”
木小七见铜辫子在这儿公然耍流氓,马上上去扶住铜辫子,将他的右臂背在身后:“怎么样?这回还疼吗!”
“别动别动,姑奶奶你轻点!我是真有伤啊。卜封,还管不管你家的悍妇了!”
“你都说是悍妇了,我哪管得住啊!”
木小七闻言冷冷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杀气:“你说谁是悍妇?”
我心说坏了,这回可说错话了,急忙解释:“不是……是他说的!”
木小七放开了铜辫子,抄起角落放置的鸡毛掸子:“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嘴撕烂!”
我见状拔腿就跑,陆道长则摇头苦笑,默默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过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除了莎莎之外,我们几乎全员负伤。
当然,最严重的当数莎莎,人家可是直接毁容了,虽然换回了一条命,但是对
于一个女孩来说,恐怕也没比死了强多少。
好在我们都有默契,瞒着莎莎,骗她还有办法得救,只是要等特殊的日子,具体是什么,我随便编了个术语,糊弄了过去,却不知道还能糊弄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