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忘了,你已经死了啊!”
“胡说!我……”
陈初五刚想反驳,但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一副画面就从脑海中翻了腾上来——
那是一个夜晚,空荡的小巷中,一个书生压在青年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青年的脖子。
这不是那晚我被袭击的场面吗?
陈初五心中一惊。
而稍有不同的是,这一次陈初五是处在旁观者的角度,目睹着事情的经过。
书生死死的掐着青年的脖子,青年拼命的挣扎,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不开。
渐渐地,青年的反抗变弱了,身体也逐渐瘫软了下来。再然后,青年的眼白往上翻去,一股液体从下身处流淌开来,身体最后抖动了两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书生确定青年已经气绝身亡,这才放开手。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了几下,这人的脸就如同面团一般,在揉搓之间变了模样。等他收手的时候,他的脸,竟然和身下的青年一模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似乎对着副新面容颇为满意。然后又把手伸向青年,可怕的是,他的手竟然毫无阻碍的伸进了青年体内,大肆的翻找着,似乎在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在巷口响起。
“大胆!”
这人一惊,连忙拔腿就逃。
转眼间,一群黑衣黑裤的人,从巷子口追了过来,其中一
位络腮胡男人停在事发地点,他看着躺在原地的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巷子口好像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回应了一句,扶起了青年……不应该是从青年体内,扶起了一道虚影。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虚影与巷子外的人对话,说到高兴处,忍不住手舞足蹈着。
但他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原地,早已凉透了……
画面消散,陈初五瞪大了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我已经死了?”
……
“我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
一直到跟随众人回到大殿之中,陈初五还陷入在深深的怀疑之中。但记忆又作不得假,他分明看见自己被王书生给掐死了。但为什么这些日子他又总记得自己没死,是在关键时候,被救了呢?
想到这,陈初五突然回忆起老辈们曾说过。人在枉死,或者是突然死亡之后,是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他们的记忆,还会留在死前。唯有被人点破,自己已经死了的事,才会记起死亡时的景象。
难道说,自己真的死了?
虽然道理上有理有据,但陈初五在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城隍爷和柳文翰也明白他接受不了,所以都沉默着,等他自己醒悟过来。唯有胡头,既然柳文翰都不装了,他也就从皮开肉绽的死猪模样中
恢复了过来,拍了拍陈初五的肩膀,咧着嘴笑道:
“小兄弟,看开点。人总归要死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要说这货好心是好心,想要安慰陈初五。但你不会说话就能不能闭嘴。这倒好,这话一出,本就备受打击的陈初五,更受打击。
什么都一样啊!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要这么害我!
小爷才十九,还没娶媳妇呢,那个啥都还没摸过,凭什么就要死啊!
想到这,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
柳文翰瞪了胡头一眼,后者讪讪的退到一旁。
叹息了一声,柳文翰拍了拍陈初五的肩膀,温言道:“别灰心,或许,还有还阳希望。”
陈初五抹了一把眼泪:“状元哥,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看得真真的,当时都凉透了。”
“初五兄弟,为兄何时骗过你?”
陈初五很想说你们之前就合伙骗我,但一开口还是满满的求生欲:“状元哥,我真的还阳?”
柳文翰重重的点头:“你可知道,替死鬼?”
……
替死鬼,陈初五记得曾听说书先生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有一位林姓妇人,性格温柔贤惠,平日里说话都不会太大声。她丈夫是位教书先生,每月收入不错,人又知书达理,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婆婆也是好性子,从不曾亏待过她。
可以这样说吧,自打林娘子嫁过去之后,就没有受过半点委屈。而她呢,也
没有恃宠而娇,反倒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本以为,这一家人的日子,就会一直这么和和美美下去。但凡是就有万一,有这么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地,两口子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突然吵了起来。吵过了还不说,林娘子竟然去跳了井。好在当时被人看着了,连忙叫人来把她救了起来。
这人倒是活过来了,但后面的事情,就有点儿出人意料了。
这林娘子被救起来之后,人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外人看不出来,但身边人却能发现,原本温柔贤惠的林娘子,变得越来越懒,渐渐开始不操持家里的事。而且她丈夫还发现,林娘子的言谈举止,也和以前不太一样,偶尔竟然会冒出几句粗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