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陈初五,他突然变得有些犹豫:“这个,找别人当替死鬼。有点不太好吧……”
“想什么呢!”柳文翰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抓到了那王书生,咱们就可以让你还阳。”
原来如此……这个办法倒是好,只要逮到了那个坏蛋就行了,也不用像说书先生说的,需要去感动什么阴司大神。因为状元哥本身就是阴司大神,这叫什么来着……朝中有人好办事。
那么问题来了,在哪儿去抓王书生呢?他自己有能耐抓吗?
对于这个问题,柳文翰给了很好的解释:“这也是我千方百计让你当阴差的原因啊……”
到此,柳文翰这才解释起其中的曲折。
话说当日,柳文翰来梧城上任,正好遇到陈初五被邪祟袭击,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或者说陈初五命中该有这一劫。当时王书生已经掐死了陈初五,夺取了他的相貌、阳寿以及命格——这里多说几句,王书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
先是装可怜博取了陈初五的同情心,然后哄陈初五靠近。接着又是哄陈初五脱下随身的衣服给他穿,这件衣服可是有说
道的,生人随身的衣物,通常会沾染这人的气息,若是被邪祟得到,便会有祸患临头。
王书生穿了陈初五的衣服,便沾了陈初五的气息,为之后拿陈初五作替身打下了基础。
所以诸位看官,若是遇到和陈初五同样的经历,有陌生人找你借随身衣物,可千万要当心!同理,民间传说半夜不剪指甲、不剪头,即使剪了,落下来的指甲头发,也不能丢外面,也是这个道理。
就是怕这些沾了本人气息的物件被邪祟得到,留下祸患。
而指甲、头发这些本就长在身上的东西,可要比衣服效果更好!
王书生穿了陈初五的衣服,又故作感谢,进一步打消了陈初五的警惕。而接下来便是图穷匕见,害了陈初五的性命。待陈初五气绝身亡,他便变换成陈初五的模样,堂而皇之的代替了陈初五的人生。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柳文翰胡头等人的出现,为陈初五留下了一线生机——那王书生还没有来得及抓出陈初五的魂魄,便被胡头喝退了。
魂魄还未离体,这人便算不上死。当然,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待到阴司无常来拘魂,陈初五
就真的死了。
柳文翰眼见好友即将走上黄泉路,心中不忍,便赶在阴司拿人之前,先哄陈初五签了文书,成了他手下的阴差,以此骗过阴司。
陈初五这才还了阳。
但又因为阳寿被夺,不算真正还阳。他现在的状态,只能算是活死人。但因为柳文翰的出手,好歹留下了希望。只要陈初五能抓住王书生,夺回自己的阳寿,便能真正还阳!
只不过,柳文翰此举虽然骗过了阴司,但骗不过他的顶头上司城隍爷。毕竟柳文翰此举也是徇私枉法了。若换做一个铁面点的城隍爷,怕是两人都跑不了。
好在梧城的“陈先生”还算通情达理,与柳文翰定下了一个赌约,要测一测陈初五的心……
……
“也就是说,你托梦来找我,让胡头抓我,其实都是在作戏?”
柳文翰朝陈初五抱歉的一揖:“逼不得已,只能苦了初五兄弟了。”
“还好,就是……”陈初五摸了摸脖子:“就是怪吓人的,我还以为我真要死了呢。”
胡头插嘴道:“你本来就死了,是我们……”
柳文翰又瞪了他一眼。这夯货,就不该长这张嘴!
陈初五干笑了
一声,冲胡头行了个礼:“也谢谢胡头,否则,兄弟怕是免不了黄泉路走一遭了。”
胡头一咧嘴,露出一个无比渗人的笑容。
看的陈初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得,您还是别笑了。
“对了,这个测心,到底是怎样一个测法?”
柳文翰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城隍爷。
“还是我来说吧。”城隍爷接话道:“柳文判徇私一事,说到头是因你而起,他为兄弟情谊敢以身试法。那么本官就测你会不会也为兄弟情谊,转而放下仇恨!在眼见他被开刀问斩之时,求不求情。”
“如果我不求情呢?”陈初五问道。
“若是你当时不求情。哼,那便表示柳文判他识人不明,身为阴司官员知法犯法,按律当斩!而你,没了阴差职位的庇护,自然是阳寿断绝,该去哪儿去哪儿……”
说到这儿,城隍爷赞赏的看了陈初五一眼:“好在你心存善念,最后关头放下了仇恨,这一关算你们过了。”
陈初五暗暗擦了擦冷汗,只觉得后怕不已。这人世间最难解的就是仇恨,最可怕的就是执念,若自己当时执着于仇恨,选择冷眼旁观,不只状元哥难
逃一刀,自己也得魂归地府。
更别谈抓住王书生,夺回阳寿了。
“陈初五,听封!”城隍爷突然提高了音量。
陈初五连忙行礼:“草民在。”
“柳文判举荐你做阴差一职,虽程序上略有不妥,但本官念你们事出有因,暂不予追求。现任命你做梧城巡查一职,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