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初五感觉有人在拍他,幽幽地转醒过来。发现柳文翰坐在他的床边。
“状元哥?有事?”陈初五唤了一声。
柳文翰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皱着眉头对陈初五说道:“初五,这几日你巡夜的时候,可有事情发生?”
“没有啊,挺平静的。”陈初五下意识的回答,“怎么,有事发生了?”
“哎……”柳文翰叹了口气:“无头怪不见了!”
“什么?”陈初五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记得它不是被关押进了城隍庙大牢吗?怎么就不见了?”
“是啊,城隍庙的大牢,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柳文翰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事啊,透着古怪!”
陈初五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古怪法,您给我说说呗?”
柳文翰点点头,说道:“据胡头说,关押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跟死尸没什么区别。但隔几天阴差再去看的时候,牢房里空荡荡的,无头怪不见了!要说越狱吧,连个响动都没有,守卫也没有看到。能无声无息的离开城隍庙的牢房,一般的邪祟可做不到。”
“这就奇怪了……那么大一具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吧,就没留下点什么?”
“这个倒有!现场找到了一条麻绳。
”
“麻绳?”陈初五也觉得莫名其妙。
“是的,这麻绳上有很厚重的尸气,是那无头怪的。据仵作交待,这条麻绳他见过,是无头怪随身的,先前就绑在腰上。本以为是无头怪的裤腰带,也就没有多想,验完尸就系回去了。”
“这就怪了……”陈初五看了一眼天上,“难道说,这无头怪用麻绳爬到了天上去,然后绳子就留下了?”
“谁知道呢。反正最近你小心点,我担心它又跑回梧城。”
陈初五连忙点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报告。”
“行,你自己注意。对了,那功德币你带着没?”
“带了。”陈初五摊开手,亮出手里的两枚铜币。
“带着就好,这功德币内含功德法力,有趋吉避凶的功效。你随身带着它,能保你安全。”
“行,我一定贴身放好,一刻不离。”
交代完这些,柳文翰表情稍微放缓了一些:“那我先走了,有事再找你……哎,大老爷发火了,这事整得……”
柳文翰嘴里嘀咕着,一晃眼,人就消失无踪了。
……
“无头怪不见了?”陈初五睁开双眼,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哎,这才消停几天啊……”
把手里的功德币贴身放好,看
了一眼铜壶里的刻度,才子正初刻多一点,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睡多久。
这时间不早不晚的,陈初五也就没再睡觉,怔怔的盯着桌上的灯火,暗自琢磨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正想得入神,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声音,听着很急切的样子。
听到这急促的声响,陈初五心中一惊,脑子里突然回忆起柳文翰的话——不会是无头怪来找他了吧。
想到这,他连忙抄起梆子。心想:要真是无头怪,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感觉只要他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的样子。陈初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挪到门口,扯着嗓子喝道:
“谁!谁在外面!”
“五爷,您在啊。是我……您开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初五顿时松了口气,能吱声就好,就怕不说话的。
五爷?他叫谁呢?
对了,这声音好耳熟……
想到这,陈初五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张脸——黄脸,窄印堂,吊眼眉,嘴巴尖而长,说话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咧嘴,亮出焦黄的烂牙,像极了一条土狗。
这面相,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
想到这,陈初五一愣,这人不就是……
狗四!
“五爷,五爷。您还在
吗?能不能开开门,咱们屋里说话。”门外,那人见陈初五不说话,连忙催促了起来。
没跑了,是狗四没错!
这一次,陈初五听清楚了。但清楚归清楚,心里又有了更多的怀疑,听这人的话语之中,明显带着一丝讨好。还五爷五爷的叫自己——他狗四什么时候那么有礼貌了?
回忆起以往的经历,这狗四每次见他都跟仇人似得,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别的不说,就今天这场面,按狗四的尿性,怕是早就踹门进来了吧。
有古怪!
这事有古怪!
“你等一下!”陈初五吆喝了一声,拖延时间,然后把头凑到门缝边上,往外看去,好在今晚的月光比较明亮,正好能看清楚外面的动静。
门缝里,出现了狗四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陈初五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出了一些不一样——这人才几天没见,怎么感觉瘦了一圈啊。眼窝深陷,不时的打着呵欠,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这孙子,不会是被女鬼缠上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陈初五拿起引魂